「沒事，你叫？」
「我叫林疏，你沒事就好。」
他咧嘴一笑，臉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
我瞬間想起今天還賴在我家不走的人，陸司年也有兩個小梨渦，身上也帶著淡淡的桂花香。
因為陸司年跟著爺爺住，他爺爺鍾愛桂花，在院子裏種了棵桂花樹。
他曾經對著鏡子懊惱過許久。
「為什麼我會出現梨渦還有自帶異香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太影響我的男子氣概了。」
但是我卻獨愛這種味道，帶著陸司年的專屬氣息，總會讓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實在算不上什麼好場麵。
我和陸司年上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
但我的高中生活算不上多好，因為一些事情，我常常被人針對。
桌子上總會出現一些不明液體，書本上也有各種骯髒的話。
老師從一開始說幫我調查，到後來被我告狀告煩了，開始讓我反思自己。
可是我也不明白，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討厭我。
我又一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被人撞倒，湯灑在我身上，燙出一片紅。
「你......你。」
我結巴了很久，也沒能說出完整的話。
因為從小語言發展緩慢，我習慣了周圍人的冷眼和嘲笑，卻又不認命，總想為自己爭一爭。
可上了高中，還不能為自己完整順暢地辯駁一句。
「你什麼你啊。」
將湯灑在我身上的人絲毫沒有悔改，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
直到有人將手搭在他的肩膀。
「你撞了別人，還把湯撒在他身上，不應該道歉？」ÿż
那是我第一次見陸司年，因為一場狗血的幫人出頭的事件。
他讓那人給我道歉，而後給我重新打了碗湯。
時至今日，我唯一記得的，就是端著湯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還有那清甜的桂花香。
5
普魯斯特效應說，隻要聞到曾經的味道，就會開始當時的記憶。
他曾在書裏寫，即使人亡物毀，久遠的往事了無陳跡。
唯獨氣味和滋味，雖說更脆弱卻更有生命力，雖說更虛幻卻更經久不散。
就像高中的記憶明明這麼久遠，但是聞到熟悉的桂花香，就能將我瞬間扯入回憶當中。
錄綜藝的時候，導演將我和林疏分到了一組。
林疏有點害羞，對上他的視線，他總是帶著靦腆的笑容，整場節目也不愛說話。
節目錄製完後他一個人站在舞臺邊久久沒有離開。
「你站在那兒做什麼？」
林疏轉過身，尷尬地撓撓頭：「我第一次上這麼大的節目，總覺得沒有發揮好，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就想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