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回去崔家,沒有事先通知崔恪。
何氏向蕭夫人遞出甄珠委婉的意思,崔家第二日派了兩輛華貴的馬車接甄珠回去。
甄珠一邊放不下崔恪,一邊舍不得母親,磨蹭到天黑才上車回府。
到了院中,小廝說世子在沐浴,想去通稟,甄珠揮手製止,解下披風顧自往浴室去了。
檀香嫋嫋,盈徹一室,正中有一湯池,四周綴有輕紗遮掩。
撥開紗幔,池中有一人,白紗覆眼,靜靠在池壁上小憩。從側麵望去,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薄粉的嘴唇,有清亮的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蜿蜒而下。
甄珠從來不否認崔恪的美貌,哪怕瞎了眼,就這姿色,拉去暢歡樓也能做個頭等小倌賣不少價錢。
因著懷孕許久不聞熏香,甄珠走到角落,端杯茶水將小幾上的香爐澆熄了。
“誰?”崔恪循著聲響望去,他雖眼睛不好使,可沐浴前交代了人不準打擾。
甄珠沒有出聲,佯作婢女緩行過去,她大著肚子,不好蹲下,勉強跪在地上,一隻手輕輕搭上崔恪赤裸的肩膀。
自崔恪傷好,蕭夫人不是沒有提過想讓翡翠和瑪瑙回院伺候,均被崔恪直言拒絕。
此刻,這隻手,柔軟、細膩,是女子的手無疑,崔恪卻覺得惡心,他不喜歡被人無端觸碰,更不喜歡沒有規矩的下人。
憐香惜玉沒有的,美人恩他也不想消受。
他抬手,狠狠攥起搭在他肩上的那段細腕,嫌惡地甩開,“滾!”
“嗚……”好心好意回來,被他捏得手腕快斷了,甄珠疼得淚花直冒,溢出柔弱呻吟。
崔恪像是被驚到,急急地轉過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索,帶著欣喜和不安,“珠珠,是你嗎?”
甄珠“啪”地在他手背打了一下,很響亮的一聲,她提高聲調,嬌罵:“崔恪,你有病嗎,我疼死了!”
“珠珠、珠珠……真的是你……”崔恪反手緊緊抓住她的手,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你輕點,弄疼我了。”甄珠掙了掙,軟軟地抱怨。
崔恪鬆手,摸到她的腰身,向上一托將她抱入水中。
“啊……”甄珠嬌呼,她隻脫了鞋襪,衣服還沒褪掉呢,忽然下水重心不穩,雙手扒著崔恪的脖子,整個人半掛在他身上。
“珠珠……”崔恪攬緊甄珠的後腰,手指在她臉頰摩挲,掩飾不住失而復得的喜悅,“珠珠,真的是你,你回來了。”你還要我。
甄珠扯掉他眼睛的白紗,睫毛濃密,黑眸清透,可惜不複往日明亮光彩。
“珠珠,別摘,醜。”崔恪下意識地側開臉。
甄珠捏著他的下頜板正,踮腳在他眼皮落下一吻,“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