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久沒有這樣抵足而眠、同榻共醒了。
晨光熹微,鳥雀輕啼,素白紗帳裏,甄珠打了個哈欠,睜開惺忪睡眼,崔恪還沉夢正酣。
她調皮地去拈他睫毛,崔恪被撩得發癢,捉住她的小手,緩緩醒來。
他摸到她的腦門輕點一下,語氣寵溺:“大清早就不老實。”
“哎呀。”甄珠膩著嬌音叫喚,指尖不客氣地勾起他的下頜,“窈窕公子,淑女好逑,小女子色令智昏不可以呀?”
“可以。”崔恪順從地用下頜摩挲她的手指,學著青樓小倌,配合與她作戲,“敢問娘子,恪昨晚伺候得好不好?”
甄珠撲哧一聲笑,模仿嫖客嘴臉,更加輕佻,“好呀,我很滿意,想把你領回去做側房,讓我一享齊人之福。”
隻聽過男子有夜禦兩女,哪有女郎雙龍戲鳳,但願別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於是,崔恪不恥下問:“哪種齊人之福?”
甄珠咯咯一笑,有意挑釁,“就是兩男一女呀!”
“你這腦子都想的什麽!”崔恪在她腰間軟肉擰了一把,正色說她:“一點不學好。”
“能想什麽,想男人啊!”甄珠頑態盡顯,見崔恪真不悅了,忙安撫:“想你,你的眼睛什麽時候能好呀?”手指撫上他眼皮兒。
蕭夫人早請了針灸高明的太醫,為崔恪取穴紮針,醫治眼睛。是他之前心思鬱結,對此一推再推。
“會好的。”崔恪握住她手指,一根一根吻過去,“有珠珠在,一切都會好。”
甄珠眉眼彎起,嬌笑:“難道我還是靈丹妙藥?”
“不止,你還是九天神女。”崔恪覆身壓在她肩頭,去嗦雪乳上那點嫣紅尖尖。
九天神女是天上的仙女,甄珠被他哄得開心,假假地推了兩下,“昨晚上都叫你咬破皮兒了,還吃。”
看他像個孩子般在胸前吃奶,她好氣又好笑,“眼睛快點好起來吧,我才不想寶寶認個瞎子做父親咧。”
崔恪吮得那處嘖嘖作響,用行動證明,他是真的想趕快好起來,方便以後與寶寶爭奶。
——
甄珠回來沒兩日,便傳太醫登門為崔恪治眼。
年過五旬的老太醫進來,仔細察看把脈一番,用溫火灼著針尖,淨手後選取眼周穴位,不疾不徐紮入肌膚。
崔恪躺在床榻上,甄珠顧不得臉麵,拉著他的手坐在裏側。
眼圈、額頭刺進十餘針,崔恪的鼻尖、脖頸沁出細汗,甄珠看得頭皮發麻,一顆心揪起,小聲問:“疼不疼呀?”
疼倒不是很疼,會有熱燙酸脹的感覺,一陣接一陣,在經脈中竄的人頭暈。
崔恪不好開口,用食指在甄珠手心劃個“不”字。
甄珠噘了噘嘴,想哭又忍住,趴在他耳邊哄道:“你忍一忍,晚上我會好好疼你的。”
手在他薄衾遮住的腰腹下劃了兩圈,輕輕聲地說:“晚上我給你咬。”說完羞得雙頰桃粉。
咬,崔恪不由想象甄珠伏在他胯下腦袋聳動的嬌憨模樣,心中期待且羞赧,麵上掠過兩抹薄紅。
“咳咳……”老太醫看不慣這等膩膩歪歪的情狀,提醒道:“世子,針灸需得平心靜氣,不能分神。”
“哦。”甄珠慢慢地應了一聲,強作淡定地守在崔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