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水月國第一美人！她在心裏慨歎著，老天還算厚待自己。
好在衣衫質地的衣衫遮掩了一些，此刻的晏舞兒如一個小家碧玉。雙腳活動了一下，腳底踩著的軟底棉布鞋，比那木屐可暖和多了。
她滿意地點頭笑道：“這樣輕便多了。”
“嗯，真好！”柳絮覺得新鮮，也沒那麼緊張了。
“往後，不可再喚公主，就叫姐姐吧。”晏舞兒提醒道，她真拿她當妹妹。
“公主，奴婢不敢！”柳絮連忙跪地，被晏舞兒製止道：“還有，別動不動就下跪，我不喜歡。”
柳絮隻好應下了。
二人打了包袱，然後分頭行動。
………………
“走水了，來人，快來人啊！”遠處傳來一陣喊聲，火光中鬧嚷嚷一片。
晏舞兒抿嘴一笑，柳絮辦事還算利索。待嘈雜聲遠去，她悄悄溜出門，順著牆根找到躲在暗處的柳絮，主仆二人趁著夜色飛快出了飛霜殿。
巡邏的侍衛大概都去救火了，主仆倆並未遇到什麼人，一路向西疾行。
按照計劃，她們要在寅時前趕到禦膳房，宮裏主子們喜歡玉泉山的清泉，進宮的送水車會在寅時出宮。
飛霜殿與禦膳房相隔甚遠，二人匆匆行了好久，總算是快要到了。
“站住，什麼人？”忽然身後一聲嗬斥，二人心中咯噔一下，就見幾名侍衛大步走過來。
躲是來不及了，晏舞兒隻好轉身，裝作怯怯地低著頭。
“小的見過芮頭領！奴婢是奉華貴人之命去禦膳房取吃食的。”柳絮靈機一動，想了個措辭。華貴人身懷有孕，吃得多點也在情理之中。她們兩個穿戴普通，這樣說倒合情合理。
那芮頭領狐疑打量了二人，皺眉道：“取膳食？需要帶著包袱嗎？”
晏舞兒心中一緊，急中生智：“芮頭領，這就是門道了！這一大早的，人家禦膳房的人都還沒起身呢。咱們貴人常麻煩人家，怎麼都得表示表示，這不，就收拾了些不要的衣裳飾物賞她們，不信你拿去看啊！”
說著她扯過柳絮身上的包袱丟過去，芮頭領打開看了，果真如她所說，裏麵除了幾件衣物首飾，再無其它。
“看清楚了？”
芮銘將包袱遞回去，一抬眼卻愣住了。
這宮女怎麼像是……
四目相對，晏舞兒忽然記起，一年前跟他仿佛有過一麵之緣。暗道糟糕。
“看什麼看？我們可以走了？”她眼神淩厲地掃向他，赤果果的警告。
“啊？哦！”芮頭領回過神來，恢複了鎮定，不管她想做什麼，他都不想戳穿她。
“公……宮裏路線複雜，你們別走錯了路！”險些喊出來，他連忙退到一旁讓開。
虛驚一場，快步走出好遠，晏舞兒才敢回頭，芮頭領已帶著侍衛離開了。
“好險啊！”柳絮拍了拍胸口，呼了口氣，剛才她真是嚇死了。
“快走，他認出來了！”晏舞兒催促道。
柳絮傻了眼，晏舞兒看她的樣子，嗔她一眼。她怎麼可能告訴她，那次公孫戰意圖非|禮，就是這芮頭領救了她。
趕到禦膳房，送水車還沒有來，二人悄悄貓在一棵大槐樹下，粗大的樹幹正好遮住二人，加上半人高的灌木叢，就算天明了也沒人注意得到她們。
初春料峭的寒風刮在臉上生生地疼，二人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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