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後現代戰爭PostmodernWar
沒有幾個人是在戰爭中死亡的,大部分人都在平凡中死去。比起動蕩,越是和平繁華的時代,就越容易絞殺人性。但時間比戰爭更可怕,時間會湮滅所有的堅不可摧,讓人慢慢繳槍投降。但,時間比戰爭的可怕之處在於,繳了槍,還殺。
吳桐鬱悶地一邊拍拍屁股上的灰,一邊艱難地站起身來詛咒著:“邪惡的老頭,竟然把我踹下車了,莫名其妙地拉我入校,還不讓我抱怨了。妹的,詛咒你開車上樹。不過這老頭踹人的腳勁還真不小。”吳桐還在賤格地回味著這一腳。
這是一排整齊的花園洋房。向陽的街道上浮動著閃爍不定的陽光。今天一天折騰得夠嗆,已經是傍晚了。匍匐馬蹄金和誘惑香葉草交織種植的草地也已經很累了。它們趴在土層上,草坪流轉著軟軟的風。吳桐“研究藏羚羊去了很多年賺了很多錢”的老爸老媽就在這片寸土寸金的區域買了一套200多平的大房子。不過吳桐一直住在鄰居楚家。楚叔叔和阿姨對吳桐倒像是對自己的親孩子一樣,就是總奔波於世界各地,他們不在家時,楚叔叔的女兒楚怡蔚就會照顧吳桐,但如果蔚姐也不在的話,吳桐就隻能自己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不知道今天誰在家呢……要是蔚姐在家也不錯啊。吳桐抱著美好的期望走進房間。
楚叔叔生活儉樸,家居用品很普通,牆角整齊地碼放著大部頭的科學專著。楚叔叔的桌子上永遠有不知用哪國文字寫的信。收件人楚千澤。不過,信的開頭部分大致都差不多:“尊敬的楚博士,請允許我向您報告我的學術階段性研究成果……在普朗克量子運行在波爾氣霧室時……”或者“尊敬的楚博士,您在法國的論文已經獲得了專家組的一致通過……”很顯然,這間房子的主人是一個嚴謹而儉樸的優秀科研工作者。
吳桐快速地掃視四周,家裏沒有動靜。他們一天都在做什麼啊。吳桐無力地坐在鋼琴前的小凳子上,把校長塞到他手裏的入學通知書扔到鋼琴上,琢磨著晚上是不是要煮方便麵,就在吳桐饑渴難耐的時候。廚房裏隱約飄出了香味,“滋滋”的好聽聲音隨著響了起來。吳桐急忙跑向廚房,一個線條姣好小腿光潔瑩白的女孩子在做飯。她紮著簡單的單馬尾,一襲淡紫色的居家服,還草草紮了個可愛的圍裙。在廚房忙碌中的女孩子感到有人在注視她。吳桐倚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吳桐還是挺感動的,蔚姐是那個永遠的“與我相關(+1)”啊。她的每次出現,都會讓人眼前一亮,最溫婉妥帖的貴族公主,而且是少數幾個不會把吳桐當空氣的人。
“在做飯。”蔚姐點點頭。“蔚姐今天回家啦。”吳桐知道這家人神出鬼沒的,蔚姐以前好像去英國玩了。楚怡蔚輕輕的笑了:“那個,今天姐姐累了,隨便做點吃的。你肯定沒吃飯吧,現在差不多好啦,等一會一起吃吧,”楚怡蔚溫柔的聲線讓吳桐聽得出神,還真是音輕體柔的蔚姐啊,“嘿嘿,還是蔚姐好啊,各種懂我呢。要是能在大學遇到姐姐這種屬性的妹紙就好了。”吳桐嬉皮笑臉地轉身去了臥室。楚怡蔚聽著弟弟的調戲嬌軀一震,有很快恢複了正常。“吃貨,就喜歡我這種類型的麼。”蔚姐姐輕聲問。煲的湯在細碎的火苗上滿足地發出“卜卜”的可愛聲音,鮮嫩的陽光灑在楚怡蔚姣好的臉上。
吳桐從臥室換了套衣服出來後,屋子裏已經彌漫著小燉鍋的香氣。吳桐馬上吞著口水湊到桌子旁。糖醋排骨閃著誘人的光澤,燉魚蒸騰出嫋嫋白氣,饞人的香味四處溢出。如果說楚怡蔚的美好重新定義了什麼叫宅男,那這些菜就重新定義了饑餓的概念。看到楚怡蔚的小男生瞬間會變成的姐控的宅男,看到這一桌飯菜的人會無端地感到饑餓。桌子上整潔地擺著兩副碗筷。“昂,飯菜都做好了,蔚姐去哪了?”吳桐疑惑地環視四周,現在還不能自己先吃。“不過,蔚姐的形象是深深地影響著我啊。弄得我對同齡女孩的想法都淡了許多啊,要是別人還真不能像蔚姐姐真的貼心啊。”吳桐思維跳躍著,回顧了他空白的羅曼史,不禁悲從中來。“本公子18歲了,連女朋友都沒找到過,都是蔚姐影響我的,她要為本公子的幸福負責。話說怡蔚姐姐19了,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啊,姐姐這麼漂亮,追的人不在少數吧。要是……”吳桐又開始腦補了,從他猥瑣的表情的*賤的笑聲可以推測出,肯定不是在想什麼健康的東西,不過吳桐平常似乎也沒有別的娛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