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華恩市的第一天,她特地去了趟華恩醫院。
醫院依舊忙忙碌碌,她搭乘電梯上4樓,去到腦外科的辦公室。
遺憾的是,危承並不在這裏。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剛一轉身,便撞上了男人堅實的胸膛。
她蒙了一下,連連道歉,抬頭去看,男人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赫然映入眼簾。
他視若無睹地繞開她,走進了辦公室。
“危承……”她喚著他的名字,跟上他。
他穿著潔白無瑕的白大褂,一雙修長的腿被黑色西褲包裹。他步子邁得大,衣擺曳動。
他停在辦公桌前,她目不斜視地看著他,發現他的氣色比她之前見他時,要好了許多。
隻是,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眸,失了往昔的溫柔和笑意,變得冷漠而陌生。
他匆匆收拾了點東西,拿著文件夾,便要離開。
“危承……”裴清芷又叫了他一聲,他沒有停下腳步,儼然是將她當成了空氣。
她跟著他,七拐八拐地穿過人群,終於,在某個拐角,跟丟了。
“他一定很生氣吧?”她沮喪地垂下頭,決定在他沒那麽忙的時候,再跟他好好聊聊。
“她就是危主任的前女友吧?劈腿那個?”
裴清芷隱約聽到有人在談論她,一抬頭剛好對上兩個護士探究的眼神。
她們似是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聲音太大,被她聽到了,趕緊住了口,步履匆匆地越過她,往前走去。
沒想到,前路恰巧被危承堵住。
“她沒有劈腿,”危承說道,音色偏冷,情緒沒有絲毫起伏,“隻是有人圖謀不軌,想從中作梗,離間我們而已。”
裴清芷轉過身,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他向她走來,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他的掌心溫熱,紋路有些粗糙。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這種小事,就不勞你們費心了。還有,有那聊八卦的閑工夫,不如趕緊把工作做完。”
說罷,他霸道地拽著她的小手,右拐,帶她進了電梯。
裴清芷聽了他剛剛那一番話,原本疼痛難忍的心髒,忽然注入了一股暖流。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電梯裏有不少人,並不適合聊天。
危承鬆了手。
裴清芷怔愣,再想去抓他的手,發現他已雙手插兜。
她上眼瞼一垂,隻好作罷。
“叮——”電梯抵達一樓,危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裴清芷小跑著追上去,見周遭的人漸漸散開,她鼓起勇氣道:“危承,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他沉默,畢竟是被甩的那一方,他至今仍感到心裏憋悶,並不想理會她。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她又問,見他態度如此冷淡,心裏慌亂。
他睨了她一眼,沉聲道:“我隻是覺得被人說戴綠帽太難聽了,所以才不得不這麽說而已。”
“危承……”她急了,聲音帶了哭腔,“我們是什麽時候交往的?我不知道,我以為我們是炮友而已……”
“炮友?”危承突然站定,轉身,一個壁咚,將她圈入懷裏。
他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炮友可不會對你噓寒問暖,跟你約會。”
裴清芷對上他那壓迫感十足的視線,嗅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煙草味,慫得縮了縮脖子,“除了你,我又沒跟別人約過炮,我怎麽知道炮友是怎麽相處的……”
“元旦那晚,我們確定關係了。”他說,“你忘了?”
她思索了一下,怯怯道:“我,我喝斷片了。”
“……”危承氣得想鑽開她的小腦袋瓜,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麽,還有沒有得治,“喝斷片怎麽不早說?”
“唔……”她哪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見她眼眶發紅,似要哭了出來,他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你以為我們是炮友,所以才說要結束的嗎?”
“嗯……我不想當你炮友。”
“所以我們現在已經徹底結束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麽?”一看到她,他那顆尚未平靜的心,再次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