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腳下,正有一少年在追逐一隻錦雞,必是想打打牙祭。少年輕功著實不錯,飛高躥低,幾個起落便到了錦雞身後,怎奈這錦雞也非凡品,隨著大錦雞的一個鼓翅翻身,一徑如箭,直向山崖上斜飛去。這少年自是不舍,縱身便追。一遁一追,霎時間已在十裏開外。
劉浩閑步洞口,向外張望,隻見千山萬雪,雲層共飛雪一勢,俱在怒卷狂風之中。心中忍不住想要吟詩一首,可是想了半天楞是一個詞也沒。別說是他這個現代人,就是真正的文人墨客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出一首好詩的,算了,還是趕快回浩然山莊要緊,忽然,劉浩的神識發現在山腳下,竟有一少年在追捉一隻白鳳烏雞,(如果少年此時知道,他所認為的已快到山頂卻在別人眼中還是山腳,不知是何感想)當下心裏微惱,隻因這白鳳烏雞不僅數量極少,更是此山的一大景致,怎容他人隨意獵殺。
正當少年即將捕獲眼前的錦雞時,隻覺步移景換,赫然警覺著眼前的地勢有變,由不住怦然一驚。心正駭異,忽然發現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青衣文士。
怎麼也沒發現,這個人是怎麼出現的!
一身青色單薄長衣,反而襯托出修長挺拔的身軀,麵對著一嶺雲天,顯示著一種出世的灑脫,即使看上一眼,也令人油然起敬。
這人年歲甚輕,看來不過在三旬之內,長發中分,既黑又柔,分垂雙肩,一隻手背於後,一手在前,白哲的麵額,使得整個人,都似一塵不染,堪稱“高雅”二字,說不出的那般飄飄儒雅。
“是你做的?”
“什麼……”
“為了什麼要獵殺白鳳烏雞?”劉浩說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他臉上又現出一副溫雅和諧。
“這是此山珍禽‘白鳳烏雞’,由於對生長環境要求極為苛刻,僅剩下不足百隻,我為此禽向足下請命,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放過了它吧!”
“如何?你不願意?”
“啊,”少年才似忽然轉過念來:“豈敢!是我太莽撞,傷了此山珍禽,卻勞先生為它請命,真不知從何說起……慚愧、慚愧!”
劉浩含笑點了一下頭:“倒也不必自責過甚,天生萬物,原是為人,隻是此禽數量極少,我對它別有偏愛而已……”
說聲不高,卻吐字清晰,但是聽不出什麼地方的口音,卻一如其人的溫文爾雅,使人樂於親近。
少年鬆弛了戒心。
“先生貴姓?住在附近?”
“不是、不是……”
劉浩一笑說道:“看你急欲追殺此禽,急欲食其之肉,想來你是餓了。”
劉浩探手向前張開手掌,掌上現出三粒丹丸:“你的造化不錯,這裏有幾枚‘辟穀丹’,就留贈給吃吧!”
“這個人真是太奇妙了……”心裏盤算著,少年應了一聲,接過丹丸,正準備原路返回。
“記住!”劉浩特地關照說:“你我今日之會,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即使與你親近之人,也不要提起,否則,與你與他均有不利。”
正想問為什麼之際,卻發現眼前人沒了蹤影,即使他輕功再好,亦難望在自己一縱之間,逃離現場,那麼,他又是……不去想了,趕快回山腳下,不然等爺爺發現自己沒聽他的話,私自上山後,少不得一頓責罵。當下一陣急趕,時間不長便返回到山腳下,一間簡陋搭建的茅屋出現在視線之內。
少年正想悄悄溜進自己的房門時,“站住”一個威嚴且蒼老的聲音傳來,隨後茅屋的門開了,一個須發皆白,麵色紅潤的老人走了出來。
“威兒啊!你是不是上山了。”
“沒有,我怎麼會忘了您的戒告。”少年有點心虛的答道。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千萬不能有一絲引起‘他’惡感的事發生,不然此事連一絲希望也沒了,你是爺爺全部的希望和寄托,千萬不能有差池,爺爺此生是無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