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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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六月份,算起來要等到十二月份才能拿到房子,再加上裝修的時間,至少到明年二月份才能入住。

所以養狗也是那時候的事情。

林兮遲也不著急。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便到了七月份。

按照林兮遲上次試的時間,距離開那個盒子的日子越來越近。

許放不知道她試過那個密碼鎖,還提前跟她說,讓她看看七月十號的時候能不能跟同事調個班,騰出一天的時間來。

林兮遲還有點懵逼。

她本以為,這一天,兩人會特意待在家裏,像開啟寶箱一樣,把那個封閉了五年多的箱子打開。

結果還要出去玩嗎?

但她也沒多問,不敢跟他坦白自己已經開過一次盒子了,隻能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樣子:「要去幹嘛。」

許放沒細說:「陪我去找個朋友。」

到七月十號那天。

因為許放說是去一個比較重要的場合,林兮遲還刻意打扮了一番,在化妝桌前折騰了半天,換了條收腰連衣裙,踩上一雙細跟高跟鞋。

她選了個小背包,準備妥當之後,在鏡子前看了好幾分鍾後,才站到許放的麵前,試圖得到他的誇獎。

結果許放完全沒發表任何意見,隻是道:「去把我給你的那個盒子也帶上。」

「……」林兮遲很無語,「帶那玩意兒幹嘛。」

「今天回來應該要很晚了,去那邊開。」許放站了起來,用指腹蹭了蹭她的唇,「我不是跟你說每天試一個數字?」

「別動,口紅會花掉的。」林兮遲別開腦袋,再次十分刻意地裝作自己不知道密碼,「之前去B市找你也沒見你讓我帶。」

許放像是沒聽到,把她的腦袋掰了回來,用力蹭了一下她的唇。

「啊,真花了。」

「……」

隨後,他低下頭,啞聲道:「那我吃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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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放要見的那個人好像是住在源港市。

他提前訂了兩張高鐵票,林兮遲莫名其妙地就被他拉著上了高鐵,到那的時候恰好到午飯的時間。

許放好像也不著急,帶著她回了S大,在那條熟悉的小吃街來來回回地走。

林兮遲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被他扯著走了半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忍不住問:「你在找什麼?」

很快,許放停在了一家自助餐店門口,側頭問她:「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說想來這家店吃東西?」

林兮遲愣了下,抬頭看了眼牌。

這家店是在她研究生快畢業的時候開的,當時她跟許放聊天的時候,跟他提過等他下次過來的時候,兩人一起去吃。

但他一直沒有時間過來。

再後來,林兮遲提前畢業了,也早就已經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卻沒想過他還一直記得。

吃完午飯之後,許放依然沒有帶她去找他那個朋友的趨勢,不緊不慢地牽著她進了S大,像是要重溫舊地。

林兮遲納悶道:「你不是要找朋友嗎?」

他似乎不太在意,走到校內的奶茶店前,買了一杯奶茶塞進她的手裏。

「不急。」

今天是週一,校內十分熱鬧,而且兩人還趕上了上下午第一節課的時間,校道上全是拿著書往教學樓裏走的學生。

許放像是很有興趣,跟著其中一批人進了一間教室裏,還十分湊巧,恰好是他們大一那個英語老師閆誌斌的課。

前麵的位置都被填滿,兩人隻能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

林兮遲對這個老師的恐懼還在,趁還沒打鈴,死活想扯著他走。

許放紋絲不動。

等打鈴了之後,已經來不及了。

閆誌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後一排的兩人,板著臉說:「我不是說了不準坐最後一排?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他突然注意到其他位置都被坐的滿當當的,難得地愣了一下:「怎麼多了兩個人?」

許放懶洋洋道:「老師,我們是來蹭課的。」

閆誌斌帶過的學生眾多,顯然已經不記得他們了。他的眉目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像是沒有想過有學生會來蹭他的課。

閆誌斌心情大好,看著他:「那你起來,用英文說幾句話。」

許放站了起來,思考了下,問:「說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行。」

林兮遲看熱鬧一樣坐在他的旁邊,盯著他看。

過了好幾秒。

許放清了清嗓子,盯著前方,喉結微滾,聲音略帶磁性,吐字清晰,是標準的美式發音:「This is the 摸st me摸rable day of my life.」

——這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紀念的日子。

聽到這句話時,林兮遲突然愣住,嘴巴微張,對他這句話有點摸不著頭腦。

她突然有了危機感。

來蹭個閆誌斌魔頭的課有什麼好紀念的。

所以就是他一會兒要去見的那個人?到底是要去見誰啊,還一生中最值得紀念,還敢當著她的麵說。

這個許放還要不要臉???

等許放坐下之後,林兮遲略微暗示了他幾句。

許放含糊一句應付過:「隨便說說的。」

林兮遲看著他的眼神越發的意味深長:「你背著我做了什麼事情。」

許放用眼尾掃她,直白道:「我背著你做了很多事情。」

「……」

等下課之後,許放依然閑閑散散地,像是一個無業遊民一樣,牽著她在校內四處晃蕩,話也比往常多了一些,提的大多是「哦,我們以前是不是在這裏幹嘛幹嘛過」,卻從不提起那個朋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