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民工聽到喊聲都驚叫著從座位上彈起來,拎著武器向車後座跑,路可這時正好握住鋼筋,她大喊一聲攔截住這兩個民工。
漆黑的車廂裏不停傳出喘息聲和搏鬥聲。
車內的另外幾個人也都醒來,那個半大男孩衝上前拉老民工的手臂,被狠狠的甩出去,老民工威脅的對車裏的幾個老弱婦孺喊道:“誰敢亂動,俺一會兒就剁了誰!”喊完他又低下頭對付蕭陽,雖然存了憐香惜玉的心思,他的手至少留了一半力,但是這一半力量也讓蕭陽痛苦不堪。
蕭陽強迫自己冷靜,在被打的間隙用眼睛緊盯著對麵的人,老民工再次揚起手,蕭陽忽然反向轉動刀鋒把刀子橫著切了出去,老民工的手正好打下來,刀鋒與骨肉相接,慣性加力量,老民工的手腕被刀子劃出了一條足有五厘米長,三厘米深的切口,手腕動脈被切破,鮮血瞬間流出來,老民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驚呼著用手捂傷口,蕭陽見機不可失,揚起刀子狠狠的向對方臉上紮去,老民工憤怒的大叫一聲,再也顧不得手上的傷口,他張開兩手掐向蕭陽的脖子,心裏隻想著把她掐死。
路可這時候也險象環生,眼前兩個男人的力氣比她想象中還大,小劉忽然一手抓住鋼筋把它奪了過去,沒了武器,體力不支,眼見著沒有希望了,路可忽然轉身從後麵抱住老民工的胳膊對蕭陽大喊:“蕭陽!我不行了!!你快跑!快跑!”
蕭陽手中的刀狠狠紮下去,老民工向後躲閃,蕭陽趁這個時間反身拉開中巴車的窗子手扶著車窗邊緣跳到外麵。
“路可!等著我回來救你!”蕭陽在落地後回頭大喊,喊完她就一直迎著寒風向遠處跑去。
兩個民工連忙拉開車門追出去,蕭陽是速度型異能者,兩個民工都是白色抗體力量型異能者,他們追了半天也沒追上,隻好咒罵著原路返回。
蕭陽跑了足有二十分鍾,見身後沒人她才停下來,雙手扶著膝蓋,嘴裏喘著氣,過了一會兒她使勁揉揉冰冷的臉頰,頭腦冷靜下來,雖然身體很痛,心卻不那麼害怕了。
站在地上遙望遠方中巴車的方向,蕭陽緊咬著嘴唇,那幾個人要留下路可開車,暫時應該不會害她,憑自己的戰鬥力,要救人隻能跟在後麵設伏偷襲。
脖子上傳來黏黏的感覺,蕭陽用手一摸,借著月光看到手上有幹涸的血,是那個老民工掐她時留下的。
一陣西北風吹來,蕭陽周身發冷,她抱著肩膀在地上蹦了兩下,眼睛往周圍看了看,眼前又是一片丘陵,連綿起伏的山間隻有一條馬路,四周沒有人家,所以也沒有喪屍,雙手互搓幾下,蕭陽在附近撿了點枯草幹樹枝,躲到一塊大石頭後想生火,可惜她做這些太生疏,擺弄了好半天才勉強把火生起來。
身體暖和了一點,蕭陽把樹枝在火堆裏捅了捅,心裏盤算著該怎麼救路可,想著想著又不自覺的想起了蕭曜,輻射前後蕭曜打來的電話都顯得很怪異,奇怪的囑咐,奇怪的抗體等級,奇怪的異能分類,還有她那生硬冷清的語氣,怎麼聽都不像是那個害羞可愛的小妹妹……
蕭陽歎了口氣,比起叔叔嬸嬸,她更喜歡蕭曜,上帝保佑他們一定要活著,無神論者蕭陽做了個不算虔誠的祈禱。
此刻被蕭陽念叨著的蕭曜無故從夢中驚醒,她揉揉額頭,打開車門站在夜空下抬頭仰望,淩晨三點,空氣已經比北方溫暖許多,轉過頭,她看到鄭坤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就在她的眼睛落在吉普車上的時候,鄭坤忽然推開車門走了出來:“蕭曜,你怎麼不睡?”
蕭曜沉默了兩秒鍾說:“我夢到我姐姐,她被喪屍追著跑,很危險……”
鄭坤看著蕭曜在夜空下顯得與平日不同的麵孔,稚嫩的,帶著憂傷,他皺皺眉說:“我前幾天才知道,西部淪陷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蕭曜說:“知道。”
鄭坤走近了兩步,道:“我爺爺和叔叔一家也在西部,我不相信他們這麼容易就死去。”
蕭曜也想說這句話,她不相信蕭陽會這麼容易死去,可是……
“再有半天就到S省了,你準備繞過去?”鄭坤突然問,蕭曜並沒有對他講過前行路線,他隻能根據路況猜測。
“嗯。”蕭曜點點頭。“K市那些紅色石頭你也見過了吧?”
“見過。”
“我得到準確消息,S省也有紅色石頭,二次輻射以後又跟著西部一起遭遇大規模變異,雖然走那裏離西南更近,但是一旦陷進喪屍大麵積聚集的區域,很可能浪費更多時間甚至遭遇生命危險。”蕭曜說,也許是夜晚想起親人太憂傷,也許是同樣麵對失去親人的痛苦,她難得與鄭坤多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