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兩千年前,她也沒摸過這麼漂亮的尾巴過!
“可惜帶著你不方便啊……”
楚裙若有所思,這小狐狸的來曆有些特別,她倒是想帶在身上,不過此番上去她定是要先鬧上一場的。
橫豎這小狐狸吃了骨靈花瓣,短時間不會醒。
楚裙把小狐狸放回地上。
“帶著礙手礙腳,等姐姐報完仇再回來找你好了,小乖乖。”
摘下剩下半朵骨靈花,楚裙活動了下肢體。
“該離開這鬼地方了!”
……
她離開後不久。
一道身影出現在禁區之下。
白衣不染纖塵,眸色幽沉若鬼蜮深淵,明是高不可攀的聖潔,偏生一張昳麗濃顏,像是囊盡了世間顏色,可那雙眼裏無波無瀾。
像是寂滅之地的冷雪,生不出絲毫煙火。
唯有的那點紅塵欲色,便是耳垂處的一點紅痣,無端給他添了幾分妖冶。
男人看著骨靈花原本生長的位置,那裏已空空如也。
旁邊躺著一隻小白狐。
男人垂眸看著小白狐,目光落到它被挼成爆炸毛的尾巴上時,視線凝了一下。
“醒過來。”
清冷低沉的聲音蘊含著靈力,此為言靈之術。
小白狐身體抖了下,頃刻醒轉,看到男人後,眼神頓時變得委屈巴巴,下一刻竟直接化為了一個軟胖的瓷娃娃,屁股後麵還拖著一條棒槌似的大尾巴。
“哇,爹爹~寶寶被人欺負了~”
“寶寶不幹淨了~寶寶好髒髒~”
小娃娃奶聲奶氣的嗚嗚嗚,抱著男人的大腿不撒手。
棒槌似的大尾巴瘋狂捶地,捶得是塵土飛揚,哭的那是聲淚俱下,宛如失去了貞操。
雖然,他看上去隻有人族三歲奶娃的樣子。
“安靜。”男人的聲音無波無瀾,像夾雜著霜雪。
小奶娃瞬間失聲。
嘴巴誇張的大張著,看樣子是在嚎,奈何發不出一點聲音。
眼看鼻涕就要掉下來了,他抓住男人垂下的袍袖,就要擦鼻涕。
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點在他眉心處。
製止了小奶娃這一埋汰的舉動。
小奶娃用力一吸,又把鼻涕吸了回去。
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盯著對方,尾巴在身後擺成了掃帚。
奈何對方太過冷心冷情,絲毫不為奶娃的可愛所動。
等小奶娃情緒穩定後,男人才撤了言靈術,把聲音還給了他。
小奶娃抽噎道:“爹爹,人家真的被欺負了嘛,有個變態壞姐姐她挼我尾巴,她把我尾巴毛都挼分叉了!”
“頭可斷,尾巴不可挼,嗚嗚,我沒有尊嚴了~”
男人麵上沒什麼表情,垂眸看著他:“你擅離鎮妖司,跑來禁地,我還未罰你。”
奶娃抽著鼻子,噘嘴道:“我想試試看能不能進來嘛,不過這禁地也不怎麼厲害嘛,我輕輕鬆鬆就進來了!”
小奶娃才不會說自己差點死翹翹了呢。
男人睨了他一眼。
隻一眼,小奶娃就縮起脖子,老老實實道:“我被禁地結界反噬啦,差點死翹翹,是變態姐姐救了我,她還喂我吃了一瓣兒花瓣。”
小奶娃神色慌張,可就是控製不住嘴,說完後,他立刻捂住嘴巴,表情又變得苦哈哈,嬌氣的哼哼道:
“爹爹壞壞,居然用真言術控製我!”
男人沒理他,若有所思的看著不遠處。
禁區深淵下黑霧淒迷,不見天光,但似乎半點也不影響他視物。
黑褐的泥土裏浸著血。
楚裙的血……
“骨靈花被她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