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求仙問道這一途,走得更遠。

她想有自己的人生,不被當作物品買賣的人生。

既然這丫頭這麽有誌氣的話,那我就幫她走下去好了。

是夜,太陽已經西墜,蒼穹之上綴滿了繁星,皓月當空。

陸金華在不遠處的荒山之上,她生了一堆火。

她坐了下來,喘息了片刻。

她的身邊放著一個破草席裹著的男屍,正是煉藥師。成年男性的體重,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女童來說,還是過於沉重了。

更何況,從心理生理的感官來說,屍體總是比活人顯得更加地沉重。

把這屍體搬到這荒山上來,著實費了她不少勁。

至於為什麽拋屍在這裏,陸金華總覺得,這個屍體上隱藏著一個重大的秘密,一定要徹底銷毀得幹幹淨淨,她才能夠安心。

正當她這麽想著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捂上了她的口鼻。

陸金華掙紮起來,她回望過去,卻看見了一張皎潔如月的臉。

是白天見過一麵,卻像是銘刻在了記憶深處的鍾月玨。

“你來這裏做什麽?”鍾月玨的視線鎖定在她的臉上,鋒利如刀。

“我……我實在是害怕。屋子裏有個死人……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陸金華裝作害怕的模樣,綿軟溫吞道。

“那你生了這堆火,還有這柄斧頭,又是用來做什麽的?”鍾月玨的聲音清冷,有種極其銳利的透徹感。

“我……我害怕嘛……”陸金華幾乎要哭了出來,一滴淚滴墜在她修長的睫毛之上,將落未落,楚楚可憐。

可鍾月玨卻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她看著陸金華,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裏,感情藏得很深。

“你是想將屍體分成許多塊,再逐一燒毀,是這樣嗎。”鍾月玨用的是肯定句,她的聲音寒沁沁的,“屍體果然有問題,不枉費我來這一趟。”

陸金華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在對方麵前無所遁形。她的眼珠子轉了轉,正在迅速思考著補救的措施。

鍾月玨冷哼了一聲,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柄極薄的刀片,對方像是庖丁解牛的屠夫一般,熟練地將屍體剖開來去。

一時之間,肉末橫飛,場麵異常的血腥。

陸金華並不害怕,她隻是擔心自己殺人的事實暴露,一張小臉慘白的,沒有絲毫血色。

“這是什麽樣的手段……”鍾月玨的聲音裏有幾分震驚,“屍體頸部的皮膚沒有破損,然而裏麵的氣脈和血脈全斷,像是被什麽刀子劃破一般。”

她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陸金華,嚴厲道:“這是你做的嗎?你知不知道什麽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