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菡站在台下,旁邊是品牌方代表,兩人友好地握了握手。
關菡跟隨秦意濃多年,圈裏她不認識的人很少,越往高處走認識的反而越多。這位代表便是其一,代表祝賀她成為經紀人,關菡禮貌道謝,又聊了聊傅瑜君和品牌理念的契合。
關於工作,關菡總是頭頭是道,不管幹哪一行都是一百分的專注用心。
傅瑜君從台上下來,看見她依舊和身邊的中年男人侃侃而談,抿了抿嘴。關菡卻精準地偏頭望過來,向她招了招手。
傅瑜君心情雀躍,立刻快步走過來,挽住了關菡的手臂。
代表是個ABC,誇張地“wow”了一聲,對關菡笑道︰“看來你和傅小姐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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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好啊,之前都沒有見她對經紀人這麼親密呢。”
傅瑜君輕咬下唇,看了關菡一眼,既怕她發現,又怕她一無所覺。
關菡任由傅瑜君勾著她臂彎,也淡淡笑道︰“說明我們倆比較投緣。”
代表哈哈笑。
傅瑜君卻是偏頭望著她唇角隱約的笑弧發愣。
活動結束後,關菡送她回保姆車,轉身離開,傅瑜君拉住她手腕,關菡沒有掙脫,問︰“怎麼了?”
“你去哪兒?”
“我請了Jeff吃飯。”Jeff就是那個品牌方代表的名字。
“你一個人?”
“嗯。”
“我也去。”傅瑜君從車上跳起來。
關菡不急不緩的語氣︰“別鬧,我和他談公事。”
傅瑜君理直氣壯道︰“公事不就是我的事麼?我為什麼不能去?”
關菡皺眉。
傅瑜君不甘示弱地回視。
她是藝人小寶寶,自己不能和她計較,關菡服軟,向她解釋道︰“不是不能,而是沒必要,你是藝人,而且是個年輕貌美的女藝人,你該知道在酒桌上會遭遇些不是特別愉快的事。”
騷擾不僅是行動上的,還有口頭上的,在這個男人佔據主導地位的世界,很難不踩雷。
傅瑜君欣喜道︰“你覺得我年輕貌美?”
關菡︰“???”
她剛剛那句話的重點是這個嗎?
傅瑜君︰“你怎麼不說話?”
關菡︰“……是吧。”
“是就是,為什麼有吧?”傅瑜君不滿道。
“是。”關菡點頭。
“我漂亮嗎?”
“漂亮。”關菡答得毫不猶豫,旋即哄她上車,“如果你聽話的話,就會更漂亮。”
“你哄三歲小孩兒呢?”
關菡心道︰難道你現在看起來有比三歲大很多嗎?
傅瑜君態度堅決︰“總之我要和你一起去。”她又不是沒見過飯桌上中年男人的油膩嘴臉,放關菡一個人去,她更不放心。
這個女人是不是不知道她自己也長得不賴。
關菡耐心告罄,冷冷道︰“回去。”
“不。”
兩人僵持在原地。
關菡接了jeff催促的電話,道了聲稍等後掛斷。她眯眼望向傅瑜君,眸底閃過一道暗芒,快得無從捕捉,道︰“我不去,你也不去,行麼?”
傅瑜君本能覺得不對,但關菡先她一步上了車,傅瑜君隻好跟著上車。
關菡關上車門,眼楮到處看。
傅瑜君好奇地問︰“你在找什麼?”
關菡一邊說著“沒找什麼”一邊繼續找,很快,她打開車裏的衣櫃,從裏麵拿出了一條腰帶,和一條領帶?
傅瑜君︰“???”
關菡拿著領帶將她的雙手綁了起來,而且是綁在背後。
傅瑜君心髒狂跳。
捆綁普雷這麼刺激的嗎?
可是她的助理還在呢,她朝艾雅使眼色,艾雅一邊臉紅心跳一邊不得已將頭轉了過去。
關菡蹲下來,將傅瑜君的雙腳也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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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五花大綁。
接著關菡拍拍手,重新打開車門,用對講向前麵的司機說了聲開車,同時動作麻利地跳下去,迅速帶上了車門。
傅瑜君︰“喂!”
窗外風景開始倒退。
傅瑜君叫司機停車,但是她手被綁住按不到對講,司機根本聽不到。
艾雅目瞪口呆,直到傅瑜君大聲喊她,她才回神,手忙腳亂地給傅瑜君鬆綁,關菡綁的結和普通的不一樣,艾雅解得滿頭大汗。
傅瑜君氣憤道︰“先讓司機停車!”
艾雅手忙腳亂,去按對講︰“司機停車。”
車沒停。
司機在出發以後便接到關菡的電話,敢不把她送到家門中途回來,他就死定了。司機是秦唐影視的人,在一個新的藝人老板和積威已久的關菡老板麵前,他妥妥地選了關菡。
關菡在前往飯局的路上,藍牙耳機裏響起來電音,是傅瑜君的電話。
她接起來,平平淡淡地“喂”了聲。
傅瑜君氣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活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她,這什麼經紀人,簡直是暴君!
“你這是綁架!”
“嗯。”
“信不信我可以告你?誰允許你侵-犯的公民權利?”
“對不起。”
傅瑜君準備好的一肚子話噎了回去,整個氣勢一下子垮掉,從盛怒的獅子變成了柔軟的綿羊,她低頭拿起丟在旁邊的用來綁她的領帶,不說話。
“我是為你好。”關菡溫和道。
傅瑜君沒好氣︰“你是我媽?”
關菡︰“……你要這麼想的話也行,經紀人等於半個媽,對你來說沒有必要的飯局,我不會讓你摻和進來。”
傅瑜君說︰“你氣死我算了。”
關菡調整了下藍牙耳機,目視前方,道︰“雖說我的原則並不是氣你,但綁你確實是我不對,等我吃完飯回來,向你賠禮道歉。”
“怎麼賠禮道歉?”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關菡見到了餐廳的標誌,語速飛快道,“我到了,先不說了。”
“喂!”
嘟嘟嘟——
艾雅把自己縮在一個小角落裏,看著一會兒勾唇冷笑,一會兒又眯起眼不知道憋什麼壞主意的自家藝人,感覺自己將來的生活會越發的水深火熱。
傅瑜君被送回了家,附贈一肚子火。
她赤腳走去書房打開鋼琴蓋,把一首舒緩的鋼琴曲彈得殺氣騰騰,地板上還丟著她帶回來的領帶,月光照在木紋地板,淩亂而肅殺。
傅瑜君按下了最後一個重音,實在沒法排解,去騷擾在劇組拍戲的唐若遙。
【你司員工是不是太暴力了?她今天為了不讓我去參加飯局,竟然把我綁起來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過分的經紀人?】
唐若遙回了條語音過來。
聲音卻是她老婆秦意濃,秦意濃又去陪住了。
秦意濃說︰“我現在打電話教育她一下。”
傅瑜君默了默︰“……倒也不必如此。”
秦意濃問︰“你的處理意見是……”
傅瑜君道︰“我沒有意見。”
秦意濃︰“所以你發這句話過來的意思是……”
傅瑜君沉默了更久的時間,道︰“表達我的滿意。”她換了打字︰【她打結的手指很靈活】
秦意濃︰【[OK]】
傅瑜君︰【[OK]】
達成共識。
傅瑜君撿起地上的領帶,自己在自己手上繞了好幾圈,竟然有點回味方才被綁起來的滋味。
她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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