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腳指頭都給擦了一遍後,司珩把毛巾分裝進不同的袋子裏,又抓緊時間跟他說了一會兒話,捧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滿眼都是他,盡量撿著一些輕鬆讓人高興的事說給他聽。
可惜十分鍾太短了,才見到麵探視時間就過去了,司珩也不敢貪心,能從死神手裏把江故搶回來,現在的每一天他都充滿感激。
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滿眼不舍地看著他道:“我明天再來,你乖乖的,要是無聊了就睡一會兒,再過兩天就能出去了。”
江故朝他點點頭,抬起沒有針管的那隻手朝他揮了揮,看著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病房後,臉上掛著的笑容也慢慢落了下去。
輕歎一口氣,每天最期待的十分鍾眨眼間就沒了。
其他探視的家屬也在一個個地離開,很快病房就隻剩儀器運轉和病痛的呻吟聲。
江故拿起一旁的紙筆記錄一些見聞心得,小小一間重症監護室,這些天也算是讓他看到了許多。
父母砸鍋賣鐵救兒女,兒女推諉著連探視的時間都不來一人,護士還道這都還算好的,至少出錢了,有多少連這個門都進不來。
人生百態生死離別,都充斥在這麽一間重症病房裏,看多了難免有些感觸,有些東西隻有親眼見過感受過,才能創造出有血肉的文字。
等身上的管子越來越少,最後隻剩氧氣管和針管的時候,江故終於可以去到普通病房了,唐兆還特意買了一大束花等在病房裏。
看到他被推回來,誇張鼓掌:“恭喜江小故,又是戰勝病魔的一天!”
江故還不太能動作太大,於是隻能用眼神瞪他:“要不要這麽誇張,你怎麽不直接拉個橫幅?”
唐兆:“你想要的話也不是不行,這樣,等你手術完,我給你拉個橫幅。”
江故:“信不信我打你!”
唐兆欠欠地嘿嘿道:“不信,有本事你現在來打。”
江故沒那本事,一旁的唐鳴代勞了,一巴掌呼他後腦杓上:“鬧不鬧啊你,吵死了。”
唐兆齜牙咧嘴又不敢反抗。
江故靠在床上看著他們笑,果然出來了就是好,熱鬧多了。
司珩坐在旁邊握著他的手,看著又瘦了不少的人眼裏都是心疼:“這幾天可以稍微吃點東西,想吃什麽跟我說,等做完手術,又是一段時間不能吃了。”
江故:“手術時間定了嗎?”
司珩嗯了一聲:“定了,如果指標能達標,下個星期三就做。”
江故道:“也沒幾天就過年了,不能再等等,等過完年再做嗎?我還沒去搶頭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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