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婆子在村裏雖然是滾刀肉一樣的人物,但對於村長這個人,打心眼兒裏還是有幾分畏懼的。
況且本身這次也是葛婆子自己挑事兒在先,看到已經走上前的陸長根,葛婆子眼神閃爍了幾下,縮回了原本想要下坡的腳,不敢再繼續謾罵。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走著瞧,以後有你小子後悔的時候!”
一旁的陸長根見葛婆子如此跋扈,早已經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正待要說她幾句,哪知葛婆子話音落下,就挎著籃子轉身一溜小跑兒離開了。
“這個葛婆子嘴巴臭的很,你下次莫要再搭理她。”陸長根心裏也詫異向來與人為善的陸政安會還嘴,但眼下陸政安相親在即,要是被那個葛婆子給攪和了,實在是得不償失。
陸政安:“隻要她不來惹我,我也不想搭理她。”
陸長根聽陸政安這麽說,倒也沒有多想。
畢竟兔子急了也咬人,那葛婆子找陸政安的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陸政安好性兒不同她計較,如今按捺不住回嘴也是正常。
隻是想起方才被他們送走的蔣媒婆,陸長根還是忍不住囑咐了幾句。
“蔣媒婆這人雖然有些貪心,但她也是縣裏的官媒,你以後對她客氣一些沒有壞處。不過這種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子,你可得留心一些。”
陸長根是陸政安同族叔叔,曾經也是陸老爺子的學生。小時候因家中貧困,沒少受老爺子的照拂。
如今老爺子駕鶴西遊,隻留下他家一根獨苗苗支撐門戶,陸長根自然不會撒手不管。
見陸政安一臉虛心受教,陸長根又囑咐了幾句,這才一個人下山。
陸政安自是明白村長的意思,不過,陸政安卻是也有自己的打算。
等到過了端午,他就要年滿二十了。按照大雍律例,男子凡年滿二十歲尚未婚配,輕則要繳納罰金,重則連坐家人。
現在的陸政安雖然已經沒有什麽家人可連累了,但若是他今年之內沒有找到適合成家的人,要交多少錢可就不是他說了算了。
眼下陸家雖然有些家底兒,可官府卻也沒有明文規定要交多少罰金,到時候交多交少全看官府是否良心。
陸政安自是不敢拿家當去賭官府是否良心與否,所以他才會大方的給蔣媒婆提供便利。有這等閻王座下的小鬼兒在,真要是有什麽事,還是能有幾分轉圜的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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