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寡婦聽著陸政安的話,正不知該如何反駁。沒想到卻被身側的兒子搶了先。
隻是這周栓寶是周家的獨苗,平時都被慣壞了,說話極是不講道理。
而自家兒子的話一出口後,周寡婦頓覺不妙,再想去阻止周栓寶已然太遲了。所以,周寡婦隻能忍著心疼嗬斥了寶貝兒子一聲,隨即低眉順眼的跟陸政安道歉。
“陸叔,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娘,你幹嘛要跟這個他道歉,明明就是他的不對,小黑咬死他家小雞就是活該!”
陸政安聽著眼前的娘兒倆不如此不講道理,直接氣把陸政安給氣笑了。
瞄了眼躲在十多米開外的那隻黑狗,陸政安摩挲了一下手裏的掃把,道:“村兒裏都說周嫂子是個明理人,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陸政安表情一本正經,可說的話卻讓周寡婦直接的異常刺耳,正要開口說話,隻聽陸政安繼續說道:“周嫂子教孩子也是一把好手,這顛倒黑白,強詞奪理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會的,想必長大定是個有本事的。”
周栓寶不過六七歲,也還沒去上過學堂,自然沒聽懂陸政安的話,隻是聽到最後一句,隻當是誇他的。當即昂著小腦袋插著腰,覺得自己厲害極了。
而周寡婦也沒想到向來沉默寡言的陸政安,這酸起人來讓人如此的招架不住,隻說得人臉上燥熱,卻偏偏無話可接。想要跟陸政安低頭道歉,但卻又拉不下那個臉。
一時間漲紅著一張臉,擁著身前的孩子表情很是局部。
見狀,陸政安冷笑一聲,看著一臉得意的周栓寶,鼓勵一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正厲害的呢,可不能光耍嘴皮子。像今天這種情況,你應該二話不說直接給對方一個嘴巴子,讓人家好好見識你的厲害。”
周寡婦聽陸政安這麽說,生怕他教壞了自家孩子。伸手將周栓寶拉到了自己懷裏,一臉警惕的看著陸政安,臉色已經有些泛白。“陸叔,孩子還小,你這麽教就有點過分了……”
聞言,陸政安並不以為意。
“過分?那方才說你家狗咬死我家雞是活該的話可不是我教的。再說了,你問問你兒子我教的不對麽?”陸政安側頭看向周寡婦懷裏的周栓寶。
周栓寶此時腦海裏正幻想著用陸政安說的招式,將村裏經常不帶他玩兒的狗娃給踩在腳下。聽到陸政安問他,便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
周寡婦見狀,哪裏還敢歪纏,挎著籃子牽著一臉不情願的周栓寶疾步往山下走去。
看著周寡婦狼狽的身影,陸政安冷笑一聲提著掃把轉身回家去了,不過兩人卻都沒注意到林子的上當一個挎著籃子的老太婆正躲在樹後偷偷注視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