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極,每一年都會有很多的企鵝死於捕獵或者暴風雪;每一年都會有很多的小企鵝,因為父母捕獵沒有歸來,羽翼還未豐滿,就已經失去生命。

生存,遠比想象中更難。

這一刻,原主本就不多的治療知識對祁非白來說毫無用處。

他伸手在小蘇背後輕輕一推:“你要不要去抱抱他,我覺得他想抱著你哭一下。”

小蘇微微一怔:“那哥哥的情緒會劇烈波動。”

但他還是抬步向前,最後坐在床邊,將整理好情緒要起床給他做飯的哥哥一把抱住。

被抱住的男人一震,身體瞬間僵硬,然後劇烈顫抖。

他好像在壓抑著什麽。

祁非白能夠感覺到他顫動身體下洶湧翻滾的情緒,他已經忍不住淚流滿麵:“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難過的時候,哭出來吼出來就好了。”

他們企鵝就是如此,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高亢悲鳴之後,才能重新拾起生的希望,才能為明年的繁殖季做準備。

客廳裏沉寂了幾分鍾,男人的身體抖動的越發厲害。

最後他像是一頭難以抑製情緒的怒獸,在自己弟弟的懷裏,低聲吼叫,痛哭流涕。

半個小時後,小蘇家單元樓門口,祁非白和小蘇已經加上聯係方式,對陪著他哥哥哭了半個小時,眼眶通紅的小蘇說:“我待會兒就把需要買的藥發給你,你去藥店買就行。”

小蘇剛要點頭致謝,目光落在祁非白身後。

祁非白轉頭,也陪哭了一會兒,眼眶微紅、鼻頭粉嫩的他,雙眼刷的一亮:“關凜域!”

他改口:“凜域哥哥!”

關凜域點頭,沒有和祁非白說話,反而看著小蘇:“如果我沒記錯,你哥哥是二皇子手下的兵。”

小蘇激動到雙頰發紅:“嗯嗯!關總你好!你認識我哥哥嗎!”

關凜域:“在醫院見過一次。”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祁非白身上。

小蘇立刻解釋:“是我求祁醫生過來幫我哥哥看病的,祁醫生是好人,看病的方法也很有用,我哥哥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我出門前,看到他睡得很熟。”

關凜域點頭,表示了然。

祁非白腦子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也不太懂人情世故。

他看到關凜域,看著他站在陽光下,身材高大,肩寬胸廣,眉目深邃,長相格外英俊。

他胸腔裏方才還為了別人而痛過的那顆心,在此時撲通如同擂鼓,甚至激動的雙頰泛紅。

他已經將小蘇完全拋之腦後,甚至完全忽略了自己之前被扔出醫院的事,下意識張開兩隻手,像隻企鵝一般蹦跳著來到關凜域麵前,眸底滿是純粹:“你是來找我和你生小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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