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能這樣冷血無情!怎麽能這樣對我們!”段夫人心中的回憶已經無法掩蓋:“我當初怎麽就聽了你們家那些人的話,把這孩子丟了!”
“我就不該跟著你們段家人,如此地重視基因!這怎麽都是我自己的孩子,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段父也很生氣:“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怎麽能這麽白眼了,無論如何我們也生養了他,養育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是花費了心思的!”
兩人在家中痛罵。
站在樓上拐角處聽著他們崩潰的段榮,不知為何心裏竟覺得有一絲暢快。
若是當真讓他們得償所願,他不知會慪多久的氣。
他甚至也有那麽一些想像關凜域那樣,自己一個人脫離家庭做出成就,在家庭悔不當初時,決絕離開,不讓他們享受自己成功的結果。
隻是他現在,已經被葬送了未來,哪裏還有什麽機會重獲成功。
關凜域知道段家人多次來找他,但他從未鬆口。
當他自己成為人父,他能夠感受到作為父親的壓力和擔憂。
他的孩子是一隻企鵝,如今看著無憂無慮,卻不知它的未來會走向哪個方向。
他甚至不知道,當這孩子成年之後,是否要為它找一隻雌企鵝作為它的伴侶。
他的兒子找一隻動物作伴侶,他又覺得委屈自己的兒子。
他心中並沒有將安安當做真正的企鵝看待。
這樣的擔憂和壓力,沒有讓他生出一絲想要拋棄安安的想法。
他更是憐惜這個孩子,更是想要將一切最好的東西都給它,想要在自己能力範圍內,讓安安過上最好的日子。
如此,他才更加深刻地體會到自己的父母有多沒擔當,不盡責。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原諒。
他們後半生都應當在懊悔中,為他們前半生所做的一切贖罪。
關凜域甚至可憐段榮。
他被段家拋棄,段榮被精心養大,但並不代表段榮的成長是正常的。
在那樣家庭長大的孩子,思想已經畸形,又怎麽會不可憐呢?
反倒是他,除了那幾年在荒星過得很苦,被關家收養後的日子,不再和苦難有半分關聯。
關凜域將這些想法拋之腦後。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日是周五,明後兩天周末休息,下周一,就應當是祁非白帶著小企鵝去上班了。
但關凜域很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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