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人一槍,可敵萬人(1 / 3)

一代英雄慕容翰就這樣默默地死在了家中,在燕王自認為統一了東北之後。百姓大多都忘了這位昔日叱吒風雲的部落英雄,出殯那天,隻有少許的平常百姓敢於遠遠地望著車隊,而參加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南王府和車騎將軍府的人外,還有於天成的一些部下,慕容霸不顧四哥的勸阻執意前往參加,而慕容軍,就隻是躲在隊伍經過的一個巷口靜靜地看著······於天成是傷心的,張地蕾是傷心的,宇文悔是傷心的,慕容霸是傷心的,慕容軍也是傷心的,所有人都是傷心的,或許,燕王也是傷心的。

於天成知道,慕容翰這一篇已經過去了,接下來便是自己的篇章了。張地蕾見慕容翰剛死,自己也不知往何處去,於是決定陪於天成留在燕國,但他不知道這一留便是永遠,也沒有意料到自己終有一日成為了一名叱吒風雲的將軍。慕容霸一向尊重伯父的為人,他知道伯父的死與他父王有關係,但是為人臣必須忠君,更何況那是他的父親。慕容軍看到慕容翰入土後,心中大石也終於放下了,於是從此消失了。慕容恪在家中隻是向南望去罷了,這就是朝廷的真相,又能說些什麼呢?

於天成將二位夫人接到將軍府,以母侍之,並將原南王府中的仆人婢女盡數收於府中,生活一切如初。平定東北後燕王開始擴充自己的實力,畢竟中原的趙國還十分強大,減租減刑,各種利民惠民的政策開始實施。為了不讓軍隊懈怠以削弱戰力,燕王時不時派遣軍隊向北討伐扶餘國,既得到人口牲畜,軍隊也得到訓練,一石二鳥。

車騎將軍官至二品,燕王原擔心慕容翰的死會引起於天成做出大舉動,遂以倚重他來平複其心理,後來燕王發現於天成並沒有任何出格的舉止,於是更加相信他。因此,命於天成領兵出征,這次要徹底讓扶餘臣服。

於天成率兩萬兵出發,命張地蕾率自己的親兵破天隊三千人為先鋒,自領大軍於後。軍中有人不服張地蕾剛來就被命為先鋒,認為此人隻是與車騎將軍相識便受到提撥其實本身並無過人之處。為此於天成命張地蕾為先鋒讓他表現自己,怕將士不服遂以自己的親兵作為前軍以防出現抗命不從者。

燕國大軍在離邊境還有一百裏時,便收到前方戰報,說先鋒官張地蕾已經突破邊境,過了一個時辰又有斥候來報,說:“稟告將軍,我軍先鋒部隊已經攻下扶餘二城,正向其首府前進。張將軍請求我大軍迅速追上安撫百姓。”於天成沒有想到張地蕾速度如此之快,隻好命令斥候回去令張地蕾所部撤回邊境,同時命令全軍將輜重交與後軍,中軍輕裝全速前進。於天成擔心張地蕾孤軍深入況且隻有三千眾,一旦遭遇伏擊恐怕悉數盡毀,心中不斷祈禱張地蕾不要出事。於天成率幾千騎兵疾馳而到,迅速安頓好一切,就在他準備率兵去追張地蕾的先鋒部隊時,前方斥候來報,扶餘已降!聽到這一消息,於天成不禁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為張地蕾的強悍感到震撼,短短幾日就將扶餘征服,真真有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之勇啊!

於天成本想提醒張地蕾用兵要小心謹慎才行,但回頭一想,多年前他們三人在西城山學藝時,所謂為將統帥之道仙人已悉數傳授,張地蕾這種打法並不是亂來的,因此便沒有多說,隻管安定民心,做好防禦以防不測。不久後大軍浩浩蕩蕩返回龍城,自此,燕國在東北之地已無對手,扶餘、高句麗、新羅等成為了名符其實的附屬國,燕王慕容皝把眼光瞄向了幽州,這是後話。

話說那日燕國王宮裏,當燕王接到前方統將於天成是戰報稱張地蕾以三千人攻破扶餘時,頓時心中大喜,即封張地蕾為龍驤將軍,賜金銀,封宅邸田地。慕容恪早在征宇文部歸來時就聽說了張地蕾和宇文悔的勇猛,心中懊悔不已錯過宇文悔這個戰力,不然憑借這三個戰力,加上慕容霸、慕輿根、陽鶩為輔,自己坐鎮中軍,則天下可平也。雖然損失了宇文悔,但是張地蕾的勇猛卻給了他信心,有此二人,隻要看準趙國出現動亂的時機及時出兵,則北方可圖也。於是他時時刻刻注意南方的消息並加強軍隊的訓練,終於時機到來,趙王石虎派大將麻秋率領十萬大軍進攻西北部的涼州,此時鄴城附近出現動亂,鎮守幽朔邊境的遊擊將軍石閔受命領兵回朝鎮壓叛亂,這給了蓄力已久的燕軍一個大機會······

話說那日征扶餘得勝歸來後,張地蕾被封龍驤將軍,官三品,受金銀宅邸,凜然一個大將軍形象,他自己也為此幾天都高興不已。於天成見狀怕他四處亂走惹事,便讓他到每個軍營各挑選五十名兵士,之後又讓他自己去招兵組建隸屬於他自己的親兵部隊,張地蕾將之命名為“龍驤縱”。龍驤成立以來,張地蕾每天都跟這些士兵混在一起,一起進行艱苦的訓練、一起吃野味、一起睡,一人犯錯全體受罰,因此半個月下來八百名龍驤縱便對他們的將軍十分敬重。這八百人都是年輕人,歲數最大的是二十五,最小十八歲,都未娶妻,都不是獨子裏麵多是那些剛剛從南方逃來的流民,因此多是漢人。在趙國漢人受盡了苦難,當然羯族百姓也不好過,雖然這些逃來燕國的漢人很感激鮮卑人的收留,但骨子裏還是抵製胡人的,就像胡人也在心裏麵不相信漢人一樣,這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於天成想告訴張地蕾這些東西,但當他在龍驤縱的駐地看到他們的生活時,他便覺得沒必要說了,因為張地蕾已經把“兄弟”這個詞的意義很好地埋在了他們的骨子裏。慕容應歸不解,於天成隻是說:“你見過一個鮮卑人在和一個漢人互相請教自己的語言嗎?”聽到這裏,應歸隻是低下了眼,或許真的錯不在人,胡人也好,漢人也罷,不過是想活下去而已,又有什麼對和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