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肩寬腰窄,脊背挺拔,眉眼間的神色湛然冷淡,坐在椅子上,一雙大長腿非常隨意地分開踏地。臉長得相當特別,帥氣這類的形容詞,放在他身上顯然落俗,他的五官過分漂亮,漂亮得近於昳麗,即使是一身純黑色的冷肅作訓服也掩不住的流氣俊逸。

“餘烈。”丁琦想起什麽,說道:“你和沈寂之前不是一直在查多壽佛的那個實驗室?多壽佛也是黑彌撒手下的大將啊,你倆就沒查到什麽關於黑彌撒的線索?”

餘烈搖頭,冷漠道:“黑彌撒手下的這幾個金剛,一個比一個壞,也一個比一個狡猾,做事很幹淨。”

丁琦摸著下巴,相當苦惱地說:“老餘,當年梅鳳年那樁大案,你可是主力骨,你覺得,這個黑彌撒跟梅鳳年相比,怎麽樣?”

餘烈說:“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沒什麽可比性。真要說,我覺得黑彌撒更棘手。”

“當然更棘手。”沈寂長腿交疊坐在餘烈旁邊,把玩著一隻黑色鋼筆,懶洋洋道:“不然,鄭西野是什麽人物,能在蔣家待了四年都挖不出黑彌撒的真實身份?”

丁琦頹然地把筆甩桌上,雙臂撐住辦公桌,閉眼歎氣:“還有半個月就是峰會開幕式,我們一群無頭蒼蠅,連這狗東西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也就是說,就算黑彌撒現在從咱們麵前走過去,咱們沒準兒還跟他打招呼。”

餘烈過去拍了下他的肩,道:“群眾裏麵有敵人,沒辦法,集中一下所有線索,咱們再慢慢捋一遍。”

丁琦點點頭,側身靠坐到桌上。

他摁了一下手邊的投影儀遙控器,切換到下一張圖片,上麵出現了一個容貌英秀身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

丁琦向其他人介紹,說:“這個人叫趙書逸,淩城人,從事兒童心理學方麵的工作,也是個高材生。數日前,他試圖利用藥物向我們十七所的一位涉密同誌竊密,被當場抓獲,淩城市警方初審無果,移交給到了我手上。”

沈寂臉色微寒,問:“審出來什麽了?”

丁琦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把手往兩邊一攤,道:“學心理的,嘴巴嚴,心理素質也好。剛被抓的時候可能還有點兒慌,輾轉一路從淩城押過來,什麽都給調整好了。問他受誰指使,不說,問他藥從哪兒來,也不說,一問三不知。”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頭敲響,規律的兩聲,砰砰。

“喲。”丁琦從桌上跳下來,口中道,“估計是鄭隊。剛才本來說開會,結果一個軍線電話突然打過來找,鄭隊就接電話去了。”

說著,他走過去把門打開,門外一道軍裝筆挺的高個兒身影大步走進來,淡聲道:“抱歉各位,剛才接了個緊急電話,耽誤大家了。”

丁琦反手關上門,唉聲歎氣地吐槽:“反正我們也沒聊出什麽關鍵內容,耽誤個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