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西野眯起眼,電光火石之間,一個猜測在他腦海中浮現。
鄭西野抬眸望向遠處,支援的官兵距離他和邱明鶴還有數十米。他壓低聲,忽問:“炸彈被你植入了體內,在你身體裏,對吧?”
邱明鶴眸中的囂張與傲慢猝然凝固。
下一瞬,邱明鶴有些詫異:“你怎麽猜到的?”
鄭西野說:“你臉上的妝花了。”
邱明鶴蹙眉。
“你雖然看著很年輕,但是據我所知,你的實際年齡應該比蔣建成還大幾歲。”鄭西野的口吻淡漠而平靜,借說話分散邱明鶴的注意力,開口的同時,悄然往他走得更近,“植入兩枚炸彈不是小手術,你元氣大傷,短時間恢復不過來,為了不讓所有人起疑心,所以你塗了口紅,掩蓋住蒼白的唇色和病容。”
聽完這番話,邱明鶴陷入了沉默。
他沒再說話,隻是低著頭,忽而輕笑幾聲,擊掌歎道:“難怪蔣建成欣賞你。阿野,我最欣賞聰明的孩子,我們應該是朋友,不該是敵人。”
鄭西野假意規勸:“邱明鶴,你是國寶級藝術家。投降吧,我們幫你取出炸彈,爭取寬大處理,你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假大空的極端組織搞自殺式襲擊。”
邱明鶴長長歎出一口氣,譏誚道:“人人都虛偽,人人都醜惡,今天我出賣你,明天你出賣我。這個偽善的世界是不會好的,不破不立,隻有摧毀了重建,世界才能迎來希望和新生,世界腐爛枯萎,奧秘永垂不朽……”
就在鄭西野準備動手的前一秒,邱明鶴忽然抬起眼,陰森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身體裏的炸彈怎麽才能引爆?”
鄭西野一時微怔。
“來。”邱明鶴揪下西服的兩粒金屬袖扣,左右手各舉一枚,瘋癲般的狂笑:“猜一猜,哪一顆是引爆器?兩枚TN16,炸不平這個會場,把這個天台戳個大窟窿還是綽綽有餘。”
支援人員不知道炸彈的具體位置,但都被邱明鶴這個舉動給震住。
邱明鶴歪了歪頭,盯著鄭西野:“你,把槍放下。”
對麵高樓,狙擊手手指摸到扳機,做好了開槍射擊的準備。
邱明鶴:“快點。鄭西野,我知道你們有狙擊手。敢不敢開槍跟我賭一把?看是你們先打死我,還是我留著一口氣,拉這裏的所有人陪葬?”
鄭西野死死盯著邱明鶴,須臾,他彎腰將槍放下,同時高聲道:“所有人全部從天台撤離,炸彈在他身體裏,快點。”
話音落地,所有支援的官兵對視了眼,全都生生一驚,還有回不過神。
鄭西野凜目:“聾了?撤!”
眾人無法,隻能聽令從天台撤出,退到後方的樓梯處。
聽見腳步聲遠離,趁這功夫,邱明鶴忽然獰笑著瘋了般朝鄭西野撲去。這不要命的拚死一撞,用盡邱明鶴全力,直接把鄭西野撞得踉蹌幾步,往後跌倒在天台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