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苦澀,“你對我就隻有這幾個字嗎?上天對我還真是可笑,我在乎的兩個人最後能對我說的話都隻是三個字對不起,母後,還有你。”放開她,睡在了床上,眼中笑得詭異,笑得悲哀、苦楚。
看著這樣的魅,她的心好痛好痛,可她什麼也不能做。坐靠在床上。
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不會將你讓給他的,你隻能是我的。”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她已經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了。而接下去,她是否能將秘密隱瞞下去?狂兒和毓兒對“父親”這個詞又有怎樣的感情。
與她所在樓船相隔不遠的一艘樓船上,身穿黑色錦衣,外罩黑色絮絲紗衣的男子倚在船杆上,看著不遠處的船,眼中神色痛楚,美如玉雕的臉上飄落幾縷墨發,將落寞的眼色遮擋。
抬頭,手中托起酒壇向樓頂墨發飄飛,姿態飄逸如仙的男子甩去,“冷兄今夜恐不隻是找我喝酒吧?”
冷蕭然接住酒壇,仰頭飲下一口,讚道:“好酒。”放下酒壇,看了眼不遠處的樓船,道:“夏炎景晟如今和夕兒如此近距離的相對,雖夕兒戴著人皮麵具,我仍不放心。”
“你是要我們做好夕瑤被夏炎景晟發現的準備?”
冷蕭然看向君漾,看著這位因身上沾滿鮮血而放棄追求心中所愛的男子,輕歎一聲道:“若夕兒一開始遇到的是你,我相信她定會很幸福,隻可惜。”如今的他們都不再是當初的他們了。
“世上沒有如果,如今能經常看到她,知道她開心我已經滿足了。若真有那一刻,夏炎景晟發現尹瑤便是冷夕瑤,我定會以性命護得夕瑤安全。”她已是他如今唯一在乎的女子。
“若真有那一刻,我擔心夕兒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擔心她再次被傷害。”
“無論她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希望是她心裏所想的。”說完,將手旁的酒壇托起對冷蕭然道:“今晚我兩好好痛飲一場,以後的事以後再想。”
冷蕭然拾起酒壇對他一笑:“不醉不歸。”夕兒,這一次哥不會再讓你獨自背負困難。
君漾豪飲著,夕瑤無論接下來會如何,我都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平靜的湖麵銀光閃動,清爽的風中飄動著淡淡的胭脂香。熱鬧非凡的樓船在湖麵緩緩駛進。
清雅脫俗的身影立在船頭。夕瑤看著前方,周身很靜,隻聽得到風拂過水麵的聲音。迎麵吹來的風將她身後的發絲吹起。
“冷夫人。”一聲突兀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聞聲,她的心已不複平靜,慢慢轉身笑得大方得體,“夏公子早!”
他走近她身邊,身體逼近她故意將頭湊近她,“冷夫人身上的香味真是獨特。”接著手便向她的臉撫去。
她一驚,怒色浮上麵,退後道:“夏公子好生無禮。若夏公子再對尹瑤做出失禮之舉就情離開樓船。”話畢便要離去。
夏炎景晟道:“在下不過和夫人開了一玩笑,不想夫人當真了,夏晟在這給夫人道歉,還望夫人不要將夏晟剛的舉動往心裏去。”
她停下腳步,“還望夏公子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起步向前。
夏炎景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輕輕的嗅了嗅,似乎空氣中還停留著她的香味,想起他在她眼底捕捉到的那抹即閃而逝的慌亂,嘴角的邪肆的笑蔓延開,心中的懷疑變成了期待。
昨夜他細想了夕兒的死,以夕兒的能力,她如何會輕易被後宮的嬪妃謀害死,而隱藏在後宮中的紫羅宮的人又怎會任夕兒被謀害,然後在她被慘死後,紫羅宮的人才來將一切真想說破。太多的疑點,若當初他細想,就不會過來三年才能和她相見。
想到這,他的心變得明朗,冷峻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
樓角,看到夏炎景晟臉上笑意的月瀾魅邪魅臉上布上了陰翳,手握著的木樓瞬間變成灰末。夏炎景晟,你這樣就認定尹瑤是夕瑤了嗎?你以為你能帶走瑤兒嗎?
佳肴滿擺的桌旁,狂兒對毓兒道:“毓兒你可不許跟我搶雞腿。”
毓兒道:“你也不許跟我搶鴨腿。”
“嗯。”
夏炎傲塵慵懶的向後靠,望向夕瑤道:“尹瑤,怎麼還不開動啊?”
“君漾馬上就到了。”
兩孩子一聽道君漾的名字,高興的道:“好久沒見君漾叔叔了,沒想到他今天要來。”
“你們兩真的想我嗎?”來人身子挺立,玉顏深邃而俊美,走到狂兒身旁坐下,“讓各位久等了。”
夕瑤道:“開動吧!”分別將一隻鴨腿和一隻雞腿放入毓兒和狂兒碗中。兩孩子有禮貌的道:“謝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