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殤成雪(2 / 3)

夏炎景晟看著月瀾魅和她,心中痛楚,卻又慶幸夕兒深愛的是他。飛身將輕顫的身體用在懷裏。他發誓定會永遠深愛她。

城樓上,步煙舞,夏炎傲塵心中悲傷酸澀。

城樓下,唇色漸變成紫黑色的君漾看著靠在夏炎傲塵懷裏的夕瑤,嘴角揚起滿足的笑。隻要她愛的人能夠永遠深愛她,給她幸福,他便滿足了,死真的不可怕,因為十年前他便死過一次了,多活的六年是為報仇,另外多賺的四年則是為她唯一愛的女子,他要保護她。

最後幸福的一笑,喉中腥味上湧,嘴角頓時溢出濃黑的血色。身旁的東方宇將一枚藥遞給他,無藥可解的毒,隻能緩解毒素。若說他們對夕瑤的愛,沒有誰會比誰多,隻是君漾愛得那抹傻。也是他真的從一開始便懂得愛是讓她幸福,他也真的做到了。

月瀾魅對她一笑,“瑤兒希望我忘了你嗎?”

他決絕而悲傷得失了顏色的紫眸刺痛著她的眼。若忘了她他能過得好些他真的希望他忘了她,這一世她注定要辜負他的情。“我隻希望你不再痛苦。”

他眼睛一片死灰色,“嗬嗬!你知道什麼最痛苦嗎?失去你的記憶才是最痛苦的。如今,要連著你一起痛苦,不如讓我一個人痛苦。”袖中摸出一枚藥丸。

想不到他真的用上了這枚藥,原以為狂兒給他的這枚藥,他是無論如何也用不上的。可如今看來,他是不用也不行了。

看向她:“如今,你身上的情蠱我是無論如何也解不了了。”

“在景晟離開樓船,煙舞出現在樓船的那一晚情蠱便解了。”她不想騙他。

夏炎景晟樓著她手猛然一緊。眼神痛楚的看著她,情蠱,動情才能解的蠱毒。若是他沒有去江南,她是不是有可能愛上月瀾魅。

她看向他,安慰一笑,“一生一世一雙人。”他臉上的笑那麼滿足。

月瀾魅看來城牆上的步煙舞一眼,深愛他的人他不愛,他愛的人不愛他。她和他一樣都是可悲的人。解了便解了吧!或許這一切早就注定。這一世,瑤兒注定不是他的女人,那麼下一世他定要在夏炎景晟前找到她,讓她深深愛上他,永遠和她在一起。想到那場景,他的臉上暖暖的笑意擴散。

手中的藥丸遞想嘴,隨著藥丸放進口中,他看向她的目光越發深。即使要忘記對她的情忘記關於她的記憶,他也要將她記載心中最深的角落,如此,來生他才能找到她。

狂兒和毓兒眼淚朦朧的看著月瀾魅,兩人互拉著向魅走近,嘴角模糊不清的喊著他的名字,“魅,魅。”金幻蝶想拉兩人,被玄清拉住,“由著他們吧!”

夏炎景晟和夕瑤看著月瀾魅因藥效而陷入昏迷中。

轉身,夕瑤對雪堯國眾士兵道:“你們的王上再次醒來時將不在被感情所羈絆,他將再次帶領你們走向繁榮。魅在這以前如何,相信你們都清楚,雪堯國水患,饑荒能否及時解決,百姓是否能安居樂業。而這位龍將軍。”

別有深意的一笑,“亂臣賊子,貪汙受賄,搜刮民脂民膏。蓄謀篡位已久。”纖長的手掌一揚,紫羅宮下屬立刻呈上十幾本冊子。“交由雪堯國的將士看一看這位王將軍在雪堯國做的大事。”

王將軍的眼中開始恐慌起來,“誰也不許看,看者斬立決。”那些都是他犯罪的賬本。他沒想到紫羅宮的勢力居然廣布至雪堯國。

看著離自己不遠處一名翻看冊子,眼中滿是憤怒的士兵,他憤怒的跳下馬,上前一劍刺穿那人的身體,看向那些被傳開的冊子,他臉上青筋暴露,眼中陰森冷布。

賬本傳得越來越遠,看後的將士怒視這位假仁假義的王將軍,看到昏迷中的月瀾魅便想到了他政績輝煌,除對後宮女子殘忍,可說他算得上一位仁德明智的王上。很快擁戴龍將軍的人都反了,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怒斥、攻擊那些冥頑不靈的人。

夕瑤看了眼昏迷中,臉色蒼白的月瀾魅,無聲的歎了口氣,她能幫他,還他的也隻有這麼多了。希望你以後能不再這麼痛苦。

步煙舞飛身上去將龍將軍和他身側的那位一臉奸容的人打落地上,轉身起步間盡顯女子的嫵媚,嫵媚見又流露著一股輕靈的韻味。“亂臣賊子,該誅。”

周身的士兵隻看到她麵容美麗,卻看不到他眼底深深的憂傷。

身邊的士兵竟也義憤填膺的起聲道:“該誅。”幾人起身將地上的兩人邦起。

就在一切即將結束之時,一聲稚嫩的呼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眾人隻見離夏炎景晟和夕瑤幾步外離紫羅宮、二仙有段距離的的狂兒飛離出去。而罪魁禍首正笑著遁開。

眼看著滿臉驚恐之色的狂兒的身體飛向自己,夕瑤的臉色瞬間慘白,手指僵硬。身旁的夏炎景晟一驚後飛身去接狂兒。麵對著突然發生的變故,眾人雖疑惑狂兒的無端飛出,但此時他們卻更在意夏炎景晟接住他。

君漾眼睛向狂兒飛出地方的四周尋視,看到了那個身穿雪堯國鎧甲,正遠離毓兒遁走的士兵對夏炎景晟露出詭異的笑臉,心下一驚,不曾做任何想法,以更快的動作向著狂兒飛去。就在夏炎景晟要接住狂兒的那一瞬,君漾搶過了狂兒,身體落地,一口濃黑色的鮮血吐了出來,身體搖晃著便要倒下,紫羅宮的人恐慌的向他靠近。

玄清見君漾神色有異,驚道:“任何人都不許靠近。”閃電的身影隱到君漾身邊,一摸脈,“紫刹,三個時辰斃命,卻非無藥可解。可雁過無痕沾血斃命。”搖搖頭,即使是他也毫無辦法。

摟著狂兒的君漾蒼白臉上的唇泛著紫色,聽了玄清的話,他並沒有多少悲傷之色。將懷中的狂兒扶起,看著安然無恙的狂兒,臉上浮出釋然的喜色。

而那身穿雪堯國鎧甲的士兵臉上出現了挫敗之色,低怒,“居然失手。”

夕瑤蒼白的臉上,發絲狂亂的舞動著,她哀傷的眼神向著毓兒周邊掃視,突然視線落在那微垂著頭,向著眾士兵背後遁走的士兵身上,眼神越漸冷銳。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她冰冷的目光,他抬頭便對上她冷似冰的眸。手中的毒向周圍一灑,周圍的士兵瞬間倒下,他飛跑著向外逃去。

夕瑤飛身,裙擺和衣帶淩厲飄起,獵獵生風。周圍的士兵隻覺一朕冷風刮得臉生痛,眼睛也痛得微眯。

再次睜開眼時,便看到手持三尺長,薄如蟬翼的滴血銀劍的夕瑤身下匍匐著一士兵,那人嘴角流血,怒視著她狂妄的笑,“夜少?”狂妄的笑中帶著絕望。“成王敗寇,要殺便殺。”

東方宇看清那人的臉時,一怔後,道:“想不到兵部侍郎趙榮一族居然還有你這一隻漏網之魚。”三年前,趙家一族因貪汙朝廷救災的一百萬兩白銀,暗地又與山賊強盜勾結,迫害百姓,因紫羅宮的證據被朝廷打入天牢處斬、判刑後,一些漏網之魚暗中又遭紫羅宮所滅,隻是不曾襲細想那身佩趙家玉佩,麵容盡毀的人竟隻是趙榮之子,趙華的一替身,以致讓這漏網之魚有反擊的機會。

得知他的身份,夕瑤隻是轉向君漾走去,眼神冰冷刺骨,冷淡的開口,“我要他嚐盡最嚴酷的刑罰才準死。”身體散發出的強烈壓迫、寒冷之氣讓周邊的士兵不寒而栗。

看著君漾躺在雪地上,似精雕細琢過的俊美容顏變得似瓷人,輕輕一碰便能將它碰碎,更像即將融化的雪人。看著他虛弱的對她溫柔笑著,她的心依舊能被輕易溫暖,可是此刻的她覺得他的笑是那麼刺眼,“你怎麼能如此傻?”

雁過留痕,一種沾上傷口便能使人斃命,毫無解救之法的毒藥。他居然為她如此,他那麼好,為什麼要為她而活?明知道她什麼都給不了他。他為何如此傻?

讓他靠在自己懷裏,感覺著他越來越微弱的呼吸。他的唇已經變成黑色,卻笑得那麼滿足,“夕瑤,能死在你懷裏,我已經滿足了。”

她閉上眼,一滴淚落在他的臉上,微熱鹹澀的淚流到他的嘴角,帶著一絲酸楚。“你真是個傻子,天底下嘴笨的傻子。”頭擱在他的頭上,那麼無力,卻又那麼近。

“為了你,傻一。輩子都是。都是幸福的。”一口血從從她的嘴角溢出。夕瑤用袖擦著他嘴邊溢出的血,卻怎麼也擦不完。眼睛愈漸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