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詹康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麵帶不屑的看著他,“你算什麼東西?大家叫你一聲舅爺,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不過是在我家吃閑飯的,爬了我爹爹的床才能……”他話還未說完,鼻子上突然被狠狠的挨了一拳,這一拳頓時把他打的人仰馬翻,鼻子嘴巴都流出血來。

姚氏嚇的尖叫一聲,連忙去扶,成敏聽到那句話,心涼了半截,臉上一點血色也無。

姚氏看著出手的人,厲聲叫道:“陸詹庭!你怎麼敢打人?”

陸詹庭冷聲道:“他汙衊我舅舅,我自然揍他,你要敢說我舅舅一句不好,我也打你。”

“反了反了……”姚氏氣的渾身顫抖,陸詹康卻不服氣,站起身來要打回去,陸詹庭又出了手跟他打成一團,陸詹廉也來幫忙,他和陸詹康到底大了幾歲,陸詹庭不是對手,趙敬曦見了,從成敏身後躥出去幫忙,一時間屋子內亂成一團。

姚氏被下人架到一旁,她吩咐道:“都是那趙家小子惹事,去,把趙家小子打倒了,就算打死了也無妨。”

旁邊那人正拿著棍棒,聞言舉著往趙敬曦後腦勺打去,趙敬曦正在跟陸詹康對打,哪裏能防備後麵的偷襲,眼見的就要挨上一棍子,突然有個人橫了過來護在他身後,生生挨了這一棒。

成敏隻覺得肩膀痛的要斷裂一般,眼前一黑,竟連站都站不穩,他耳邊聽到陸詹庭驚慌的叫著“舅舅”,想說不要再打了,那道聲音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

龐氏和管家帶了府中的護衛來了後,這場架才算停止,陸詹庭因為掛念著倒在地上的舅舅,被挨了好幾下。他看著倒在麵前臉色蒼白的舅舅,心中難受至極。

父親能將他護得周全,自己為何竟讓他出了這種事?

事情以趙敬曦和陸詹康都被罰了禁閉而終止,陸詹康的“禁閉”自然是好吃好喝的待在他娘親的臥室裏,而趙敬曦卻真的被關在佛堂關了兩日,等放出來後,他迫不及待的往成敏住的院子裏跑,進了院子後,看到他正坐在椅子上擇菜,總算鬆了口氣,連忙跑過去,滿目擔憂的問道:“舅舅,你沒事了麼?”

成敏其實沒多久就醒了,那棍棒沒打到頭,隻打到肩膀,那裏青紫了一大片,每天晚上連睡覺都能趴在床上,現在連動一下都覺得疼,他卻道:“沒事了,小曦,他們有虐待你麼?”

“沒,就是不準我出來,吃飯的時候也沒肉。”趙敬曦撅起了嘴巴,不滿的道:“等將軍回來了,我一定要告狀!”

成敏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臉,“算了,就當吃了個悶虧,以後長點心就好了。”

趙敬曦自然不願意吃這個虧,但看成敏眼中的擔憂,還是先點了點頭。

“沒吃肉確實瘦了好些,等下我多煮一點好吃的給你。”

“真的嗎?謝謝舅舅!”

在快過年的時候出了這種事,陸非桓又沒回來,將軍府的熱鬧程度便不比往年。到了年夜飯,大家都聚在一起,趙敬曦卻不肯來,姚氏裝模作樣的捧了酒杯來敬成敏,跟他道歉,成敏一個男人,到底不會跟婦人計較,痛快的喝了酒,隨意吃了些飯,便跟著陸詹庭一起回了院子。

陸詹庭一路上都擔憂他的肩膀,關切的問:“舅舅,真的不痛嗎?”

成敏搖搖頭,“我每日都抹藥,已經好了。”

“我要給舅舅抹藥,舅舅還不肯,難道自己反手抹藥方便麼?”陸詹庭雖然知道他不肯的原因,但到底有些不滿。

“方便的。”

他們帶了些吃食回來給趙敬曦,還盡挑了些好的,成敏把東西塞在陸詹庭懷裏,“你拿去給小曦吧,我喝了點酒,困了,先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