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是給你賠禮道歉。”

徐刻剛抬起的手頓住,他幾乎有些咄咄逼人道:“你道什麽歉?人家把你當男朋友了還是當兄弟了?你算老幾道他媽哪門子歉?”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丁恪因為出身的原因是有些自卑的,也因此一直被徐與江他們這群二世祖強大的家族背景壓的抬不起頭來,所以自己這一番不留情麵的話簡直算的上殺人誅心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倆個嘴巴子,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的。

丁恪果然臉色難堪至極,隨即把東西隨手扔進垃圾桶,“……也是,我他媽算哪根蔥,上趕著獻什麽殷勤!”

丁恪走了,他想追出去,可腳步卻像灌了鉛,他和丁恪涇渭分明,丁恪之所以願意耐著性子來道歉也是因為徐與江,他和他永遠沒辦法變成他們。

“徐刻,自首吧,殺人是犯法的,自首的話法院會視……”

丁恪真的無法直視那兩具屍體說出“視情節輕判”這樣的鬼話的。

連殺兩人,這簡直是極端的危險分子,死緩都不可能。

徐刻的思緒被丁恪的聲音拉回來,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鮮血,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

“丁哥,你失憶了,你聽我給你解釋一下……”

徐刻的敘述言簡意賅,丁恪整個人被雷的外焦裏嫩。

“徐刻,你……開玩笑的吧?”

不怪丁恪震驚,誰他媽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丟失了兩年的記憶,還被人告訴世界末日了,就那種電影裏的喪屍、活死人,還有動植物變異,這不是天方夜譚麽?

可丁恪再不相信也得相信了,因為徐刻說完這話沒幾秒鍾,門外就搖搖晃晃衝進來一個……人?

丁恪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被稱為人了,因為那東西的確具有人的五官形態,可他隻有半個腦袋,僅剩的一個眼珠還搖搖欲墜的掛在他眼眶外,通身焦黑焦黑的,就像被高壓電活活打死或是被火燒焦的那種形態。

丁恪瞳孔地震,徐刻依舊背對著門口,像是毫無所覺,那東西大概是因為隻剩半個腦袋,口腔漏風喊不出聲音,就那麽踉蹌著卻速度極快的衝徐刻張開了他的半張嘴。丁恪毛骨悚然,巨大的恐懼幾乎讓他失聲,他想提醒徐刻,可徐刻卻像是毫無所覺一樣還在滔滔不絕的給他說著什麽。

那東西撲到徐刻身後,張嘴就要咬到徐刻白皙的脖頸,丁恪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徐刻拉到自己懷裏,手裏的石塊一股腦懟進了那東西的半張嘴裏。

剛剛那一瞬間,他好像聽到徐刻說“我們在一起了……”他恍惚搖頭,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刺激的幻聽了。

離得近了,他才看清,這東西腦漿和血跡紅白相間糊了半個肩膀,那失去眼珠的眼眶裏居然密密麻麻擠滿了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