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源子夜整個人愣了愣,雙膝跪地,呆呆地注視著地麵,神情木然。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就差一點...差一點就能擊敗他了啊!”
神源子夜不甘仰天長嘯,他明白,如果能擊殺上弦之壹,不僅無慘這邊的戰力會被削弱大半,鬼殺隊士氣也會大增。
可就差這麼一點,自己與緣壹如出一轍,遭遇同樣的經曆。
長時間使用叁境和肆境的力量,讓他近乎透支,他再也堅持不住,平躺在地上,眼眸渙散,因疲勞昏睡過去,眼皮閉合之際,他望著那片淡白的天空,朝陽正逐漸升起。
另一邊,井上沙耶也是嬌軀一顫,停下腳步,獪嶽的氣息已經消失,她一臉茫然,藍眸盡是愕然之色,隻說出了幾個字。
“被他...給逃了?怎麼辦到的....”
............
無限城。
鳴女正跪坐在地上,手中端著熟悉的琵琶,烏黑的長發擋住雙眼。
無慘站在鳴女的正前方,黑色披風下,是白色的襯衫,他麵容嚴肅,一雙梅紅色的眼瞳緊緊注視著下方。
下方站著黑死牟和獪嶽。
黑死牟表情僵硬,上身裸露,手中的異形刀刃已經變回原樣,健碩的肌肉上,雖傷勢已經完全恢複,但還散發著淡淡的寒氣,那是神源子夜劍型留下的痕跡。
黑死牟感受著胸間傳來的寒氣,咬牙冷哼一聲,他實在想不明白,那道劍型留下的傷痛為何久久不能褪去,就像是緣壹在無慘身上留下的傷痕一般。
獪嶽則是一臉狼狽,疲憊不堪,井上沙耶的劍型同樣附著冰霜,雖傷勢瞬間就能恢複,但那股刺痛的冰涼感,卻是深深刻在胸膛間。
獪嶽看向黑死牟,神情呆怔了一瞬,他從未見過黑死牟如此狼狽的樣子,甚至比起自己,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黑死牟,你殺掉幾個柱了?”無慘雙眸微眯,他的聲音冰冷刺骨。
黑死牟神情平靜,淡道:“數不勝數....”
“那你為何沒殺掉他?”無慘額間青筋暴起,憤怒充斥著他的內心,臉色已然變得陰沉無比,整個無限城被一股陰森的氣息所籠罩。
“不僅如此...你竟然差點被砍斷脖子,要不是鳴女,我還真是從未聽聞,活了幾百年的劍士,居然也會輸給那種小鬼。”
“黑死牟,身為上弦之首,你墮落了啊....這一世代的柱,也能與你打的有來有回,甚至超越你這個起始呼吸劍士...”
無慘的話語就像是利刃一般,不斷地紮進黑死牟的心髒。
一旁的獪嶽麵色驚愕無比,他微微張開嘴巴,甚至不敢相信無慘說的這一切是真的。
“黑死牟大人,居然輸給了冰柱?這....怎麼可能?”獪嶽充滿質疑的小聲自語著。
黑死牟麵色凝重,聲音變得肅穆莊嚴,“屬下無話可說,那名劍士,實力不容小噓,對我也有所了解...”
“一個個的,都派不上用場,就連上弦之壹也落敗,我的心情非常不悅...”無慘用手捂住額頭,擋著那根根暴起的青筋,聲音裏盡是無窮的憤怒。
獪嶽猛然將頭磕在地麵上,哀求道:“無慘大人,求您大發慈悲,我們隻是一時大意!”
“一時大意?”無慘神情極為不屑,梅紅色的瞳孔藐視獪嶽,“虧你說得出口啊...”
驟然間,獪嶽的胸膛裂開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液暴射開來,他的口鼻同時也溢出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