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
時晨有點難忍地開口,眉頭跳得飛快。之前爆了不少粗口,她此時已經冷靜,自然不會再那麼粗魯。
保持自己的原本步調,才是真正對待仇人的方式——自己的生活都被仇人帶離原軌道了,這樣隻會讓仇人得逞。
“你離我遠點。”
說話的時候,她一手按著自己的心髒附近,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有心髒病。這個變態當初是用手挖出她身體的那個‘心髒’的,就是這雙現在抱著她的手!
那種可怕的回憶,光想想就感到窒息。
但是她低估了麵前人的臉皮厚度。
餘年很光棍地拒絕:“不。”
然後還特意將胳膊收緊了,一副死纏爛打的樣子。
高冷呢?裝逼呢?風度呢?
一口氣梗在時晨喉嚨裏,她深深地皺眉——好想揍人。
可是她的武力值不如這個家夥,嘴炮又打不過,敵強我弱……隻能暫時憋著。
一定、一定會找到機會給這家夥一個好看的。
周圍空氣的溫度開始降低,真真切切地開始降低,因為太陽不知道怎麼著就要落山了。
餘年很是自在地抱著時晨:“接下來去哪裏?我都不知道這被你傳送到哪裏了。”
四周不像有人的樣子,放眼看過去,怎麼也沒有人煙痕跡。
“爪子撒開。”時晨還是忍不住說了。
可惜的是小女孩注定比不過這種不要臉的男人。
餘年還是不要臉中的不要臉,壓根就不回複時晨的話,明目張膽地轉移話題。
“我說,我們的王啊,”餘年故意壓低了聲線,在時晨的耳側吹了口氣,“你知道我等這個時候等了多久嗎?你可真是狠心,寧肯做個遊魂,也不肯回到我身邊來。”
他說的非常曖昧,哪怕時晨的樣貌根本不算成年人,他仍說的纏綿又溫柔。
但是時晨隻是冷下來臉:“回去再被你殺一次嗎?”
她說話的時候其實很嚴肅,可惜她的外貌讓這句話聽起來像小孩子賭氣一樣。再加上身後之人的捉弄,讓她耳朵有點癢……
語氣就弱了那麼一點。
餘年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下:“也是。雖然真正需要殺你的隻有那麼一次而已,但是前一段我還是很不爽你的。”
竟然就這麼不要臉地點頭了!
既然不爽我,那麼現在別抱著我啊!!!——時晨怎麼也不會把這句話喊出來的,太丟分了。
可是不說也很憋得慌。
這種男人簡直無敵了,實力驚人,再加上不要臉,還有誰能跟他抗衡?
沒有!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時晨自覺再說話會被氣死,幹脆繃緊嘴唇不再說話,專心尋找著可能的線索。
可是這個荒原實在是太大了,她——她認不出方向啊!
但是她死忍著,絕對不去跟身邊的人主動說話。
才不要去跟這個人有溝通!!!
就這樣,兩個人硬是花了三個小時,一無所獲。畢竟兩個人都是不懂什麼野外求生的家夥,完全不懂植被的區別在哪裏,能夠區分出方向就已經是一個不錯的開始了。
期間餘年不停騷擾著時晨,完全沒有認知到自己有多麼招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