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嘉菲直接說不知道雜誌與我的協議,拍攝那天我工作室的人也有在場,並沒有製止她戴項鏈。

雜誌那邊就更不要臉了,說由於他們那邊並沒有收到什麽合同,所以也不知道我的項鏈是不允許戴的。輕飄飄一句“溝通上可能存在不及時、不到位的情況”就將此事揭過。

看得出他們應該是串通一氣,對好口供了。

這事兒就此成了羅生門,大家各說各的,但二對一,我這邊還是輸麵更大。加上杭嘉菲那邊買了水軍,營銷號統一口徑說我傲慢自大,歧視女性,一時網上除了罵我的沒有第二種聲音。

從小到大都是我讓別人吃虧,還從沒有人能讓我吃虧。

讓我白白咽下這口氣,不可能。

思考了一晚,我從保險櫃取出“鬆林流水”,愛憐地撫摸著它,然後舉起一旁的煙灰缸,眼也不眨地狠狠砸下。

祖母綠是一種非常脆弱的寶石,本身就有許多裂紋,一砸就碎,與變形的鬆塔搭配在一起,像一顆被碾爛的奇異果。

拍了照片,我編輯文字發出。

【#髒了,不要了#】

那之後,跟捅了馬蜂窩一樣,評論區、私信,到處翻湧著惡毒的詛咒。我沒再理他們,卸載微博,撥通嚴初文的電話,連夜買機票飛到了山南。

所以,其實這次我是來避風頭的。

“你真的把‘鬆林流水’砸了?”皇甫柔啞聲問道。

唇邊的笑意稍稍收斂,再加深:“嗯,真真兒的,你現在去我家還能替它收屍。”

皇甫柔半天沒出聲,儼然是受了大刺激。

留她獨自麵對網上的聲浪,我本來就有些過意不去,聲音便越發輕柔。

“沒事的,他們影響不了我,你也不用太……”

“柏胤,至於嗎?”皇甫柔的聲音透著疲憊,“項鏈這種東西做出來不就是給人戴的嗎?你覺得杭嘉菲不配,那誰配呢?”這話應該是已經憋在她心中許久了,趁著今天的機會,也算一吐為快。

摩川左耳上的青金石耳釘在暖色的燈光下顯出一種濃鬱的紫,身上戴的背雲跟昨天的不是一串,今天這串正麵看是珍珠長串,後背的款式沒注意,但應該也是素雅偏多。

他這樣濃豔的五官,其實不太適合偏素的首飾,越華麗越奢靡,才越能相輔相成,不至於被他的臉壓去存在感。

“沒有人配。”我輕聲說。

“那你是設計給神仙戴的是嗎?”皇甫柔都要被氣笑了。

“你就當是吧。”被這兩個電話一打岔,我也沒了跟摩川繼續耗下去的心情,起身就準備走了,“過一陣子我會回去的,掛了寶,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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