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明顯的反諷,小腦萎縮的人都聽出來了,校長又怎麽可能聽不出?
他表情立時尷尬起來:“話不是這樣說的。丟……丟東西的時候就應該告訴老師,讓老師想辦法是不是?”
“還可以報警!”教導主任補充道。
我點點頭,頗為受教:“是,這點他們做得也不好。錢校長您別有壓力,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李局那邊……我們去說就行了。您能做的都做了,他不會怪您的。”
“言重了言重了……”校長老頭連連擺手,光禿禿的腦門上迅速起了層細汗,“這件事其實我們也很為難,對方家長鬧得非常厲害,揚言要是不給個滿意的答覆,就要到學校拉橫幅……我們也沒辦法。”
好一個沒辦法。
本來我以為是層祿族孩子單方麵把人打了,想著賠點錢就賠點錢吧,結果今天一看,賀南鳶和左勇身上都帶著傷,也沒討到多少便宜。
這件事本來就是對方耍流氓在先,也是對方先動的手,憑什麽就處理我們的孩子啊?欺負我們這兒沒家長鬧是嗎?
“不是,這事……”
“那你想怎麽處理?”
我剛要和這禿頭校長掰扯掰扯,掙個對錯,一旁從進辦公室就沒怎麽說過話的摩川開口了。
頻伽做了這些年,他再大的場麵都見過,應付一個中學校長簡直是殺雞用牛刀,綽綽有餘。
“也不是我要處理……”校長下意識地給教導主任遞了個眼神。
教導主任接到指令,立馬道:“校長說了,我們也很為難,所以才會找兩位來商討一下對策,看要怎麽把這件事圓滿解決了。”
他說完,辦公室裏一片寂靜,誰也沒接茬。
“怎麽傷的?”摩川直接就把臉轉向賀南鳶,問起他的傷勢。
“木頭劃的。”賀南鳶摸了摸眉骨上的紗布,像是羞於提起,表情特別不情願。
“幾針?”
“五針。”
摩川又看向對麵的左勇,問:“你的手傷得嚴重嗎?”
“還好,就是皮肉傷。”左勇撩起袖子給他看自己裹著紗布的手臂,“那些人壞得很,打不過我們就用東西暗算我們。”
“其他人呢?”
“其他人比我們傷得輕,我和恰骨是衝在最前麵的!”左勇滿臉自豪。
摩川在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把臉別開:“錢校長,對方孩子受傷了,家長可以找你鬧,問你要答覆,那我們孩子受傷了,要找誰要答覆呢?”
他這樣一幅濃麗的長相,又是西裝革履的穿著,很容易給人一種高攻擊性的印象,但可能是頻伽當久了,或者是佛經抄多了,這種攻擊性微妙的演變為符合他身份的神聖不可侵犯,除此之外,還多了一抹春風化雪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