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說,是我以為信息發出去了,結果發送失敗了。”往杯子裏倒了點溫水,我說。
“我就知道這中間肯定有誤會,你不是個吵架了就不告而別的人。”嚴初文道。
本來嚴初文是送摩川去醫院的,可等車子開上高速,摩川看到去機場的指示牌,毫無預兆就換了目的地,讓嚴初文送他去機場。
“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找你的,問了幾遍他確不確定,他都隻是‘嗯’,我沒辦法,隻能送他去機場。”
目送摩川進了安檢,他馬上給我發來微信通風報信,可直到他回棚葛,我都沒回他,可把他急壞了。
“頻伽告病不見人也不是沒有過的事,但不能太久,估摸著最多四五天吧,不然我怕引起騷動。”最後,嚴初文說。
“知道了。”我歎口氣道,“他這會兒病得挺厲害,等他好一些,我會勸他回去的。”
掛了電話,我拿著水杯和那盒布洛芬回到臥室:“摩……”才發出一個字,我便立即收了音。
西裝、襯衫、領帶……摩川的衣物散亂地丟在地上,而他本人則換上我給他的衣服,蜷縮在被子裏,已經沉沉睡去。
輕輕放下杯子,手背輕撫過他的麵頰,我拍了拍他的肩,試圖弄醒他。
拍了許久,他醒是醒了,不過隔了好一會兒眼神才對上焦。
我將水杯遞到他唇邊:“吃了藥再睡。”
他異常溫順,就著我的手服下布洛芬,自己又躺回去繼續睡了。
“那天,我不是生氣趕你走。”
我將杯子放到床頭櫃上,聞言詫異地看向摩川。他閉著眼,聲音悶悶的,帶著一股病弱。
“我剛從巴茲海回來,洗了很久的澡,身上的氣味還是不好聞,不想你聞到……我會把賀明博的事告訴恰骨的……你別生氣……”越往後,他聲音越是模糊難辨,到最後呼吸微沉,隻是兩句話的功夫,便又睡了過去。
一定是洗了冷水澡才會著涼。回想那天他冰涼的體溫,我直到如今才恍然大悟。
這人真是……到底是誰說我不回去就把我忘掉的?又是誰以為我不告而別,連打個電話確認一下都來不及,就不遠千裏跑來興師問罪了?
撥弄著他的額發,我心裏一片酸脹。
他好像被我弄煩了,眉心幾不可察地隆起,將臉更往被子裏鑽了一些。
翌日清晨,我被一陣陌生的手機鈴聲吵醒。
睜開眼,觸目所及便是摩川離得極近的安然睡顏。我一怔,上半身想要退開一些,卻發現自己被緊緊摟著,摩川從上到下貼著我,一條腿甚至插進我的兩腿間,與我糾纏在一起。
鬧鈴吵不醒他,可一旦發現我有離開的意圖,他便不滿地皺起眉,將我更攬進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