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很知道怎麽拿捏我。

暗歎一口氣,我牽住他的手,立刻就說:“好好好,讓你跟,我讓你跟行了吧?”

最後,他坐在馬桶蓋上,看著我洗完了全程。

洗完澡,咳嗽藥也來了,我看了下說明書,嚴格按照劑量倒了一小杯遞給坐在沙發上的摩川。

他一口喝完了,蹙起眉,仰頭道:“苦。”

我有些意外:“苦?”

川貝枇杷膏我以前感冒咳嗽的時候也經常喝,明明甜得要死,哪裏苦了?

“苦的。”他眉頭蹙得更緊,眼裏因為我不信他甚至升起一絲惱意。

或許生病的人味覺也是不一樣的吧。

“你等等。”我快步進到廚房,倒了杯溫水,一轉身,差點跟站在我身後的摩川撞個正著。

“祖宗,你怎麽都沒有聲音的?”我撫著胸口,被他嚇得都要靈魂出竅。

將水杯遞給他,我說:“給,漱一下口就不苦了。”

他看看水杯,又看了看我,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你不給我糖嗎?”

我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麽一直說苦。他生病了,生病的人,都是可以得到糖果獎勵的。

“你忘了。”一瞬間,他都不是淋雨的小狗,簡直就是飯盆被壓扁的小狗。

傷心、委屈、生氣、不敢置信……種種情緒彙聚在他眼中,咳嗽著,他不再理我,轉身一個人回了臥室。

“砰!”房門被用力關上,我一激靈,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出了門。

寒風刮在臉上,刀子一樣,我小跑著來到樓下的便利店,一口氣買了七八種糖果,又著急忙慌跑回去。

來回隻花了五分鍾,一回到家,我脫了外套就直奔臥室。

摩川背對著我躺在床上,也不知睡著了沒。

拆開一包太妃糖,我坐到床邊:“祖宗,給你把糖買來了。”

他起先一動不動,後來咳嗽了兩聲,就是不回頭。

我沒辦法,剝開太妃糖的糖紙,把糖塞進自己嘴裏,然後掰過他的腦袋,俯下身,將那顆糖渡了過去。

他態度看起來強硬,嘴卻很軟,我推著糖送進他的口中,他沒怎麽抗拒就接納了。我要退,他直接將舌尖探過來,如同在沙漠裏行走了三天三夜的人終於找到了一小股泉水,珍惜而渴求地搜刮著我嘴裏的津液。

甜蜜的滋味在彼此的口腔擴散,我撐在他的上方,身體逐漸熱起來,腰都有些發軟。

再親下去就止不住了,他可還發著燒呢……

我強迫自己直起身,摩川的手卻如影隨形地追過來,勾住我的後頸,還要繼續。

“我知道我錯在哪兒了。”我隻好用別的分散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