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日,我每天都去神廟報道。這次可能是忙於招待米夏,賀南鳶沒再隔三差五來衝電燈泡。更因為摩川止語,輔導黎央英語的任務也交到了賀南鳶身上。

所以盡管是寒假,白日裏反倒很清靜。

“下午要去巴茲海?”我看著紙上的字,問,“我能不能一起去?”

摩川一皺眉,我就知道他是不想讓我去的。

“讓雷朗別來接你了,我送你過去。你放心,我不靠近,保證站得遠遠的。”

去世的是左昌的老人,照慣例作為村長的雷朗是要負責接送頻伽往返巴茲海的。

“這樣,我下棋要是贏了你,你就讓我去,行不行?”見摩川還有些猶豫,我再接再厲。

他一個字沒寫,但我從他臉上已經讀出了一行字:“就憑你也想贏我?”

我撇撇嘴:“不下圍棋,咱們下五子棋。”

一聽是五子棋,他遲疑了。

我立馬使出激將法:“怎麽?頻伽不是怕了吧?”

他瞪了我一眼,利落在紙上寫下一個“好”字。

圍棋他是高手,我是新手,我自然是比不過他的。可五子棋就不一樣了,局勢倒轉,我是高手,他是新手,他玩不過我。

我得意地將棋子丟進棋盒:“我贏了,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

他什麽都學得很快,偏偏在五子棋上好像沒什麽天賦,總是輸。

懊惱地盯著棋盤,摩川抬起頭,看著我身後愣了愣,下一秒,米夏的聲音響起。

“舅舅,叔,下棋呢?”

我回頭看去,就見米夏笑眯眯從外頭進來。

小家夥膽子挺大,發現我跟摩川在下五子棋,挺嫌棄,一上來就要和摩川比試圍棋。

摩川要是去考段位,我估計都能上職業了,光靠米夏一個人想贏,那是天方夜譚。

“你得這麽下……你信我,就下這……他舅你這人怎麽這樣,欺負小孩子!”靠米夏一個不行,但加上我,再叫摩川讓讓子,二對一,打個平手還是沒問題的。

下到後麵,米夏來了趣味,越挫越勇,要不是我提醒摩川該出發了,他倆還要繼續下下去。

“這麽喜歡,拿回去讓小鳶陪你一起玩吧。”看出米夏有些意猶未盡,我提議讓他把圍棋拿去小樓玩。

聽了我的話,他起先沒動,一臉期待地看向摩川,直到摩川首肯,這才高興地抱著棋盤離開。

冬季的巴茲海仍然如同第一次我看到它的那樣,蕭瑟、荒蕪,方圓幾百米都看不到人煙。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