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赤身趴在床上,習慣性地伸長手臂去拉床頭櫃抽屜。

時章按住他:“不是說好戒菸?”

“咳,嗯。”宋拂之收回手,舔了舔下唇,“習慣了。”

“還有力氣抽菸,我看你是還不夠累。”時章淡淡看他一眼,撐過去用力地含住了宋拂之的嘴唇。

宋拂之短促地笑了聲,睫毛幾乎掃到時章的臉頰。

其實他的體力早就被時章榨得差不多了,也沒那麼想抽菸。

宋拂之就是故意的,想看時章阻止自己的樣子,喜歡他冷淡強硬的吻。

兩人分開時呼吸都有些急促,宋拂之就在這時隨意地提了一句:“我們補個婚禮吧。”

他們離得很近,所以宋拂之清晰地看到了時章眼中的驚喜。

“怎麼突然想辦婚禮了?”

這人語氣倒是挺冷靜。

宋拂之:“你補了求婚,我就不能補個婚禮嗎?”

他們最初結婚就是奔著湊合著過日子去的,談不上有多少感情,所以當初宋拂之壓根沒想過婚禮這事。

時章:“我們在舞臺劇裏演過大婚了。”

宋拂之說:“那也是屬於角色的,不是我們的。”

“嗯。”時章頓了頓,又傾身用力親了宋拂之一下,“好,辦個婚禮。”

其實按照宋拂之的性子,他不是那種會主動提出要辦婚禮的人。對他來說日常生活更重要,形式上的東西沒那麼有所謂。

主要是前些日子,他們去參加了時章以前某個學生的婚禮。

時章手下的學生跟他關係都很好。那學生是從時教授手底下畢業的研究生,她每年都會抽出時間回母校看看時教授,交流一下最近的課題。

這次回來倒不是討論課題的了,而是喜氣洋洋地給時章送了封大紅的請柬。

那天學生穿著雪白的婚紗,是全場最漂亮的。看到時章,笑著問他:“老闆,我都結婚了,您怎麼還沒動靜?”

宋拂之落在時章身後半步,下一秒就被時章輕輕拉住了,聽到他介紹說:“我結婚了,這位我先生。”

學生很驚訝:“您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婚禮居然沒有邀請我!”

她很快看到宋拂之,眼睛瞬間亮了:“老闆你眼光也太好了!哎呦好帥,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說了這句之後她就被別的客人叫走了,也就沒再繼續關於老闆結婚不邀請她的話題。

雖然時章也什麼都沒說,但在學生婚禮上,時章分明一直都看得很認真,眼中偶爾閃起光亮。

宋拂之想到時章鄭重其事跟他求婚的樣子,覺得他應該是很想辦一場婚禮的,於是就跟他提了。

事實證明宋拂之想得一點都沒錯,因為在他們聊到辦婚禮的第二天,宋拂之就收到了一封時教授發來的郵件。

一封郵件裏有四個附件,餐廳及場地規劃、菜式計劃、流程方案、擬定來賓名單。時章在郵件裏說:宋老師看看?我隨便想了幾個方案。

宋拂之打開那些整理得整齊詳實的內容,根本看不出來這是時章在一天時間內隨便想的。

?宋拂之:好啊,時教授今天上班摸魚。

時章:冤枉啊,我沒有。

後來時章還是老實坦白了,這些文件從他和宋拂之相親那天他就開始寫了。

他們辦了一場很正統的婚禮。

父母出席,邀請了朋友和同事,和時教授比較近的學生佔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