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煞閉上眼,對跟來的魔族們說:“把從寒夫人帶回去。”

“你敢!”仇從寒厲聲道:“仇煞,我是你的母親,是上一任魔尊的女兒,沒有我,哪裏有今天的你,你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其他魔族不敢上前,有一個人卻上前兩步。

那是一直跟在仇從寒身後,卻沒有什麽存在感的侍魔。

他拉住仇從寒的手,對仇煞道:“我帶她回去。”

仇從寒不敢置信看向抓住自己的侍魔!

“你怎麽敢的!你隻是我身邊的一個奴才罷了!”

“你以為你和我生下兩個孩子,就不再是奴才了嗎!”

侍魔第一次沒有在仇從寒麵前掩飾自己的情緒,他眼底滿是濃烈的失望,以及逐漸熄滅的情感。

他一掌拍下,仇從寒不可置信暈倒在他懷裏。

最終,侍魔看向霽川,眼底情緒複雜且濃烈,他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有說。

在霽川麵前,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資格說任何與感情有關的話。

霽川看著仇從寒被帶走,再看向其他魔族,冷冽一笑,“怎麽,你們也想抓了我去給仇煞煉藥嗎?”

仇煞接著霽川的話,對圍觀的魔族說:“滾。”

仇煞的哥哥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小院中,解語花眼神沉重看了仇煞和霽川一眼,也轉身離開。

都瀝滿目都是擔憂,想了想,也迅速離開。

灰灰趕走了剩下的還想要說什麽的魔族們。

院子裏,隻剩下霽川和仇煞。

炙熱的陽光透過結界落在霽川身上,他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隻覺得渾身都在發冷。

他看向仇煞,聲音哽咽,“我沒有不想救你。”

霽川上前兩步,走到仇煞身邊。

他雙目含著淚水,仿若是無底的大海那般深諳。

他小心翼翼握住仇煞的手,仇煞沒有掙脫,反而與他相握。

霽川知道,仇煞不會責怪他的選擇,仇煞也懂他的選擇。

但他仍舊想要解釋,他必須讓仇煞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我不能讓她成為你的藥引,你不能是一個會殺死自己孩子的人。”

他將仇煞的手放在自己已經無法控製而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是我們的孩子。”

話落,霽川眼神變得格外堅定,“仇煞,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吧,不管你還能活多久,我們一起養大這個孩子,看著她成長。”

“我不相信這世上隻有這一個辦法可以救你,如果再找不到其他的方法,等到你去世的那一天,我跟你一起走。”

“人生原本就應當隻有短短幾十年,發生意外活不夠也是正常,卻隻要能夠活得不後悔,就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