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挪了挪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看了看小男孩,小男孩乖巧的跑上前,依偎在女人懷裏,女人一邊輕拍著小男孩的背,一邊說道:“我是天牛和二熊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個孩子是我們的兒子,至於誰是孩子的父親,嗬嗬,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天牛就是二熊。住在村子下麵的農家是我們的父母,十年前,他們看我和鄰村的男孩看對眼了,就用盡各種方法拆散了我們,還借口說養育了我十幾年,我應該報答他們,就不顧我的意願,把我嫁給了娶不到媳婦的天牛和二熊。天牛和二熊沒有手藝,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吃喝嫖賭,沒錢了就問我要問爸媽要,不給就打,還經常去我工作的店裏吵鬧,後來我實在受不了,偷偷攢了一點點錢準備逃走,可還是被他們給半路抓了回來,回來後就被他們把腿打斷了,還用鏈子鎖了起來。那時我就想過報警,可是我爸媽過來跪在我麵前求我,求我原諒他們的兒子,讓我要恨就恨他們,這就是父母啊,我的父母啊,為了兒子成人,可以把女兒不當人。後來我想到了死,可是卻發現有了牙子,可能我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麵對死亡,就這樣一直熬到生下了牙子,可憐了我的牙子,生來就是受苦的命,原諒媽媽帶你來到了這個世界,原諒媽媽。”說著,女人抱著小男孩嚶嚶的哭泣起來,小男孩咿咿呀呀的叫著,不停的用手給女人擦眼淚,看得我眼裏一酸,深吸了口氣,強行把眼眶的淚水給憋了回去,白菜和蘿卜也並不好受,兩人均是雙手緊緊握拳,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緩了緩情緒,女人接著說道,“就這樣,我開始了半囚禁式的生活,直到一個多月前,天牛和二熊特別高興的把爸媽接上來,那天他倆還破天荒的從外麵帶了菜回來,那次是我們唯一一次全家人在一起吃著好吃的飯菜。他倆說碰到掙錢的大機遇了,說如果做的好,就能把家裏土屋推了,蓋磚屋,爸媽也不用再辛辛苦苦種地了,可以在家安享晚年。還說能夠帶我去把腿給看好,帶牙子去治好啞病。第二天,天牛和二熊就外出打工了,就這樣直到三個星期後才再回來,回來後兩人除了瘦了些,沒什麼精神,其他都正常,能吃能喝能睡,也不出去玩了,每天都待在家裏,過了幾天後他倆突然拿刀自己把自己給閹了,當時還流了好多血,他倆疼的在地上打滾,後來我讓牙子下去把爺爺奶奶叫上來,等兩個老人上來後,他們兄弟兩個已經斷氣了。家裏本來就窮,兩個老人就隨便找了點東西把他們裹了起來帶到下麵去埋了。”
“埋在哪裏了?”白菜上前一步追問道。
“不知道,我腿不方便,就沒有下去了,好了,你們想知道的都已經打聽到了,你們可以走了。”女人繼續撫摸著小男孩,下起了逐客令,小男孩許是累了,在女人的懷裏靜靜的睡著了。
“那有沒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白菜不好意思的說,讓別人揭開心裏的傷疤的確是一件很殘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