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罹天與仙魔界的能量,慕容軒加以融會貫通,終於成功闖入了那扇始終無法為他所敞開的門。
這似乎是個無窮無盡的空間,上下左右懸浮著的盡是些淡銀色的線,縱橫交錯間,卻各有各的軌跡與章法,即使是上麵隱隱反射出來的流光,也似乎是被精密無比的儀器刻意安排好了似的。
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在了慕容軒的心頭,他知道,這裏、也許就是一切終結的地方
“你來了。”平和的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出,低沉、而且有些沙啞,可又是那麼的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夾雜於中。
雖然說,實力在達到了現在這樣的程度後,慕容軒的心境已經無可比擬的強大,但是在聽到這樣一句似是而非的招呼聲後,他的心髒還是猛地跳動了一下,不禁深深吸了口氣,強穩下心神,不至失態到讓那一聲“父親”脫口而出。
是的,這個聲音,如果僅僅從聲色上判斷,確確實實是讓慕容軒一輩子也無法忘懷的。
“怎麼了?”聲音又仿佛近了些,可語氣和之前卻又有不同,“難道你已經聽不出不的聲音了嗎?”無奈?責怪?都不完全是,卻又包含著這樣的情緒。
“父父親?”縱然經曆了多少殘酷的現實,可慕容軒終究是人類,他也有無法割舍的感情。
沒有回答,隻有一聲輕輕的冷哼。
沉吟半晌,慕容軒也從激動的情緒中抽身而出,臉上卻多了幾分冷酷,從口中一字一頓地嘣出幾個模糊的音階:“邪天宇”
恍惚間,慕容軒前方不遠處的一片由銀線糾纏而成的球體產生了異樣的扭曲,漸漸成了酷似人體骨骼的模樣。
“難道你就從來也沒想過另一個可能。”線條越來越清晰,完全是由淡銀色組成的骨骼竟然開始活膚生肌,一根根血管、一塊塊肌肉,以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迅速生長著。
話語在半途中戛然而止,慕容軒卻知道他後麵想要說些什麼。
“如果是真的,那我做的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呢?嗬”慕容軒冷笑一聲,即使是不願意承認,可事實終歸是事實,由不得半點假設。
一個渾身上下繚繞著無數銀線的男人站在了慕容軒的麵前,而讓人驚訝的是,他的相貌與慕容軒竟然完全相同,而唯一的區別僅僅是眼瞳的顏色相較於慕容軒現在的空靈來說,那個男人的眼中閃爍的是與這空間相若的淡銀色。
二人對視了良久,最終還是由淡銀色眼瞳的男人開口打破了沉寂:“其實世事就是如此,當你曆盡萬難去尋找答案,到了最後的彌留之際,卻恍然發現,其實答案一直就在你的背後。”
看到慕容軒的眼神有些黯淡,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怪異的笑容,說道:“這裏,就是‘界儀’的中心。”
他的聲音大了些,伸出那隻仿佛有無數星辰環繞的手,指了指自己:“你可以稱呼我為命運,至於你,現在也是履行那份責任了。”
慕容軒的眼睛猛的一睜,龐大的神念似乎被什麼不知名的存在一擊拍碎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而那些細小到數以萬億計的碎片卻是紛紛流入到那淡銀色瞳仁的男人身體中。
刹那間,如星河般繁冗的精神信號傳到了慕容軒的腦海中,那已經分散成無數細小碎片的神念並沒有消息,反而成為了無數的個體。
那些熟悉的、陌生的,無數獨立或者相聯係的界層,都像是成為了慕容軒身體中的一部分,一切的天道循環、生老病死,都隻在他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