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的去向,長老翁平然也不知道。
內庭還下了命令,要是誰在外有幸遇見,絕不可前去打擾,也不許透露給任何人,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各地恢覆平靜,看似一切都已進入正軌。
但翁平然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唯恐他們的判斷有誤,萬一連譯的狀態還不穩定怎麼辦。
於是他悄悄問林玖,知不知道南燈他們在哪裏。
林玖搖頭,又說自己也曾提醒過南燈,讓他多注意連譯的情況,並且還有兔子頭在他身邊。
「不會有事的,」林玖說道,「老師近來勞累,也該好好休息才行。」
翁平然歎了口氣:「我倒是想休息。」
現在內庭隻剩他一位長老,林玖不可能短時間內連升兩職,還得盡快挑選更合適的人。
好在自從南燈出現,所有的情況都有所好轉,前兩天還新招了一批天賦不錯的孩子。
他說完匆忙走了,林玖從身上拿出通信器。
傳訊的記錄停留在半個月前,這段時間裏,南燈應該過得很放鬆。
說是想到處去玩,實際離開內庭之後,南燈先回了最初遇到連譯的地方。
地靈黑貓和人獅在這邊,南燈好久不見它們,想回來看看。
並且連譯在郊區租下一棟新的房子,各種佈置都按照南燈的喜好來。
臥室和客廳是與以前一樣的風格,陽台一側種了不少花,另一側擺了三個窩,分別是黑貓、人獅,還有兔子頭的。
黑貓白天休息的時候,時常會過來睡覺,幾乎把陽台當成自己的家,人獅空閑的時候也會來。
而兔子頭不喜歡曬太陽,也不喜歡晚上在陽台吹風,它也有一個窩,純粹是因為黑貓和人獅都有,所以它也想要。
兔子頭還有了自己的房間,是由書房改造的,裏麵也放著床,十分小巧的電視機,還有各種被它看上的東西,和沒來得及吃完的食物。
它不用再睡沙發,也不能再和南燈一起睡了。
每天晚上,兔子頭都會被趕出臥室,房門關得緊緊的,隔音效果也很好。
它一開始很不高興,但後來發現獨自享受一整個房間的感覺也不錯。
關鍵是兔子頭不敢招惹連譯,比起南燈,它現在更聽連譯的話,有時一個眼神過去,它就自覺跳走。
在房間裏無聊了,兔子頭還會偷偷溜出去玩,抓一抓怨魂什麼的,享受捕獵的樂趣。
反正連譯成為鬼神之後,不可能再有鬼王現世,巡邏的天師探查到濃烈的煞氣,一律視而不見。
南燈對此一無所知,他最近時常認真仔細地觀察連譯,總覺得他和從前相比,還是有些變化。
他變得更不愛笑,漆黑的眼底總是冷冰冰的,體溫飄忽不定,安靜時猶如一尊雕塑,又如鬼魅一般,身邊始終散發著陣陣寒意。
唯一能讓他提起興趣的是南燈,這一點倒是沒變。
南燈依然在連譯無微不至的寵護下,會陪他做任何事,去任何地方。
可每次到了晚上,連譯就會變得很凶。
身為山神,南燈沒有看上去那麼柔弱,也不會輕易受傷。
連譯也知道,所以在他可以承受的限度內,總要狠狠欺負他。
剛搬回來的前一段時間,隻要是在臥室裏,南燈睡衣也沒穿過幾次。
白天也一樣,厚厚的窗簾總是被拉上,地上鋪了柔軟的地毯,燈光經常擰到最亮。
因為沒了書房,臥室角落擺放著書桌和椅子,卻也沒能用來看書。
連譯的精力旺盛到可怕,他不知疲倦,南燈經常掉眼淚。
甚至有幾次,南燈覺得快要被他弄壞了。
雖然……雖然他每次哭,不是因為疼或是不適。
所以南燈也變相縱容著連譯,直到他在臥室的一麵牆上裝了一大塊鏡子。
南燈羞憤地推開連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當了鬼神,本質依然是鬼,在某些時候無法控製住自己。
連譯以前洗澡都不和他一起,每晚睡覺的時候就隻是單純抱一抱,多數時候的親吻也是溫柔的。
而他從前克製著的,現在都不加掩飾。
連譯抱著南燈哄:「不怕,鏡子而已。」
南燈很害羞,埋在連譯的頸側,過了一會兒忍不住抬頭,朝鏡子裏看了一眼。
他被緊緊抱著,白皙的膚色與連譯形成鮮明對比,親密相連的地方若隱若現。
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燈具卻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