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兒在所有人的眼中都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女生,身材平平,長相平平,很少看見她的父母,也不常參加集體活動,隻給別人留下一個模糊不清的印象,隻是隱隱約約聽說,她似乎是單親家庭。
她很少在別人麵前提起自己的母親,或者說,她很少跟別人說話。
林曉曉因為學生會競選的事留了下來,到傍晚老郭才放她離開,臨走還說了好一通話,有鼓勵也有警告。她一直心不在焉,沒幾句聽進去的,大概意思就是:你得給我爭口氣,無論如何也要把副主席這個位子拿到手。這倒不是什麼難事,關鍵學生會事情太多,還招罵,她本來沒想參加,誰知道郭老頭還是把她的名字寫上去了。
她從學校走出來,這條街平時就比較冷清,今天放學的熱潮也過去了,街上隻是零零星星幾個人。
杜婉兒突然一身是血地跑來,發了瘋似的讓林曉曉救救她的母親,她哭得一塌糊塗,眼淚和不知是誰的血混在一起,看著觸目驚心。
她一改往日的柔弱恬靜,拉著林曉曉的手一路狂奔,不一會曉曉的手上便出現一道紅印。
林曉曉跟在她身後,跑進一條昏暗的小巷,垃圾桶許久沒有清理過,蚊蠅圍繞,發出一陣陣的腐臭味。
林曉曉身子一沉,差點被絆倒,她才開始好好地看看這裏。這裏的房子都很矮,牆體斑駁,有些地方還在掉漆,草藤爬上灰蒙蒙的牆壁,草叢幾乎快要沒過她的腿。房前停著幾輛三輪車,鐵鏽的味道十分刺鼻,她正要捂住鼻子,卻瞥見地上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竟是在地上隨意墊了張草席就睡下了,想來剛剛自己便是被她絆倒的。
自己倒是想過杜婉兒家裏條件不怎麼好,卻是沒想到她家居然破敗至此。
林曉曉想起杜婉兒的自卑,想起她在學校所受的白眼,心中一時不知是什麼滋味。
杜婉兒慌忙跑進一間屋子,林曉曉跟著婉兒走了進去,屋子裏的陳設一覽無餘,一張床幾乎占了整個房子的四分之一,旁邊擺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進門左邊的角落擺著一副電磁爐,碗散亂地放在電磁爐邊的一個塑料筐子裏。不知被誰故意摔碎,陶瓷渣掉了一地。
地上兩人纏鬥在一起,占了上風的那個中年女人脖子上、臉上都是紫青的掐痕,地上的那個男人被她死死的掐住脖子,臉色已有些發紅。林曉曉看了一眼被丟在一邊的刀,才發現那男人的手臂上已經在流血,中年女人的脖子上隱隱有勒痕,一看便是經曆了一場惡戰。
杜婉兒的手上似乎也在流血,卻使死死的遮住傷口。
隻見杜婉兒拉扯著那個中年女人,哭著喊著叫她停手,她卻像是發了魔怔一樣,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不肯放:“老東西,你去死吧,去死!”
林曉曉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隻好跟著杜婉兒拉架,卻是一點用都沒有。
“媽!”杜婉兒大喊一聲,那女人才漸漸鬆開了手,地上的男人趁著這個時機一溜煙便跑了。
“敗家東西,你媽還沒死呢,哭什麼喪。”她嘴裏這麼說著,從桌上拿了塊帕子給杜婉兒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你就應該讓我掐死他,這老東西沒死又要詐我一筆醫藥費,你還要不要上學了。“
她看了看一旁的林曉曉,皺起眉頭佯怒道:“這又是誰?”
杜婉兒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剛才一時心急了就隨便拉了個人,也沒有問她姓名。
林曉曉不在意地笑了笑:“阿姨,我叫林曉曉。“
哦,林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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