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斷三,吳長青,馮磊,徐晟被一並送到他們睡覺的房間裏.
進屋以後,馮磊不停的呻吟著.臉色發白.徐晟仍然昏迷不醒,許斷三除了手指頭還是哪裏都動彈不得.隻有吳長青傷得最輕.基本沒什麼異常的狀況.
然後進來了一個老者.穿著灰色的長袍.看不出年紀,頭發是黑色的,胡須卻白了大半.
老者進來後打量了許斷三等人一番,走到徐晟的床前.拿起徐晟的手,把起了脈象.看來,老者是個醫生.
接著老者又給馮磊和許斷三把了把脈.然後走到門口給把許斷三等人抬回來的赤岩幫裏的下人耳語一翻就走了出去.
過了兩個時辰,有兩個下人抬著湯藥進了屋裏來.一個給徐晟喂藥一個給馮磊喂藥.兩人的手裏的湯藥顏色和分量都不盡相同.
許斷三躺在床上不停的嚐試活動自己的身體,他的手臂已經開始恢複一點力氣了.但是想坐起身來還是不行.
這時候那個醫生模樣的老者再次進到屋子裏.身後跟著一個人.此人許斷三他們都認識.是昨天被徐尚戊差點掐死的杜丁洋.
這時候的杜丁洋已經換了身衣服,並且梳洗幹淨.麵色卻慘白.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還是沒從昨天糟糕的記憶中回過神來.
吳長青靠在床上看見杜丁洋並沒開口,許斷三也沒說話,仍舊暗自在和自己軟綿綿的身體較勁.
老者走到許斷三的跟前,把許斷三扶坐起來,然後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盒子,盒子扁長精致.打開以後,是長長短短,粗細各異的銀針.然後老者把許斷三的衣服摟起來,在許斷三的背上開始紮針.手法迅速,不象普通醫生在用針灸治療,更象是隨意在什麼物件上紮銀針,頃刻間,許斷三背上已經紮上了密密麻麻的銀針,粗略估計也得有六七十根.看上去活象一隻刺蝟.
老者把針插了許斷三滿背後,又在小盒子裏取出一支銀針,這支針比許斷三背上的都長出許多來,
老者麵無表情的把針紮進許斷三的小腹左下的一個穴位裏.許斷三忽然覺得小腹有一股緩慢有力的氣流向全身遊走.然後背上也開始有氣流與之彙合.最後全身都被這種氣流充斥著.他嚐試去發力,很神奇,不但那種無力感消失了,而且他能感覺到一種以前沒有過的感覺.很難準確的描述,他能清晰的體會到力量的觸發.感覺到肌肉給大腦的準確的反射.好比讓右腿用力,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右腿的每一部分肌肉的活動,並且對力量的大小控製有超出以前的準確性.雖然我們都能適度的控製自己的力道,但是要想精準那必須是長時間的鍛煉和累積豐富的經驗,可是現在的許斷三感覺到的卻是對力度的一種發自於身體的掌握感.十分奇妙.
老者發話了.別亂發力.你體內氣血極其混亂.雖然體質奇特,但是這樣的體質是需要良好的控製的.如若胡亂發力必然會因為氣血不調,把你的五髒六腑全部損傷。我現在用蛇針給你把一些緊閉的和走位的內穴捋順,你不要發力,否則很容易讓內穴衝突。
老者說完又低聲說道。說來也怪,這人雖然體內有很多內穴是有毛病的,但是卻互相影響形成一種特別的聯係。可能他的不尋常也和這些內穴的特異聯係有著關係吧。這話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一樣。
許斷三不明白老者說的什麼,但是看老者在自己身上紮了些銀針自己就恢複了氣力也就聽了老者的話不再使力。
過了半天老者把針從許斷三小腹內抽出。然後又把他背上的銀針全數抽了出來。小心的用一塊著了酒精的濕布搽拭後裝進小盒子裏。老者在途中頭不停的搖晃。嘴裏重複的念叨著。真怪,真怪。這樣的人能活著嗎?不應該啊。
老者把針裝好後又把許斷三的全身都摸了一個遍,不時在這裏敲一下那裏打一下,象在檢查某種機器是否結實一般。
然後略帶不解的問道.你多大了?許斷三搖搖頭.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歲數.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生的,不知道父母是誰,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但是這對他並沒多大影響.因為他還不知道的是,有父母有生日有人關心和照顧的滋味是什麼.沒得到過就也不存在失去了.沒有得失哪裏會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