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來報複的,她是來做內奸的,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最起碼達到了一半,能夠治住越國的最大砝碼已經不在手裏了,成功的幾率也就沒那麼大了,可為什麼她會有那樣的眼神?
離開院子,一個人慢慢走回自己的寢宮,不知不覺走到了宮殿角落裏的馨香小築,屋子裏冷清清的。
每次來,都會有一個俏麗的容顏跑出來迎接自己,現在卻隻有自己,孤零零的,他最不喜歡的就是一個人……
就在這時,負責看守地牢的牢頭兒在門外稟報,“啟稟殿下,奴才有事稟報。”牢頭兒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皮膚黝黑,一臉的忠厚老實。
“什麼事?”
“是……是小敷姑娘……”牢頭說的吞吞吐吐。
子木一聽到小敷的名字心裏頓時漏了一拍,但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變化。
“她怎麼了?”
“上午的時候,小敷姑娘突然暈倒,奴才沒能找到殿下……就……就擅自做主為小敷姑娘找了位大夫……是……是……”誰都知道主子喜怒無常,今天喜歡你,也許明天就會把你轟出去,不知道他現在對小敷姑娘是什麼樣的態度,牢頭嚇得話都說不順流了。
“快說,別吞吞吐吐在這煩我。”子木心裏本就著急,可這個牢頭還半天說不明白,氣死人了!
牢頭一咬牙,反正都來了,說就說吧,就當是報答小敷姑娘的大恩了,前些天,要不是小敷姑娘拿錢給兒子看病,兒子隻怕早就歸西了。
“是。大夫說,小敷姑娘不是生病,是有了身孕……那孩子就是殿下的。”當然,後半句是在心裏說的,他哪有膽子說出來啊。
子木半天沒說話,那牢頭也沒敢出聲。
良久,子木的聲音幽幽傳來,“你下去吧。”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渺,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牢頭偷偷抬頭看了一眼。
地牢裏那種環境,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萬一孩子有個什麼閃失……
張嘴想問,最終也沒敢問出口。
淩晨,東方依舊一片黑暗。
一個黑影閃進地牢。
袖子一揚,一陣青煙飛灑。看守地牢的人紛紛倒下。
子木一聲不響的走到地牢深處。
地牢裏陰暗潮濕,一股發黴的難聞氣味,小敷瘦小的身子蜷著靠在角落裏,身上隻有一個薄薄的破被,身下就是冰涼的地麵。
雙手輕輕的搭在腹部上,像在保護珍寶一樣。
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子木慢慢走進去,蹲下身子,大手扶上蒼白的臉頰,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在小敷身上,又看了一會,站起身轉身離開。
小敷緩緩睜開雙眼,眼神複雜,有憤恨,有哀傷,也有淡淡的思念……低頭看向平坦的小腹,眼露慈愛,帶著即將成為母親的光輝。
東方泛白,天欲破曉。
大多數人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