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明白,他總算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了。
後來人們借用了李晟那個隻來的及出現了一刻的年號,將那場政變稱之為“天成之變”。
東西市重新開張,朱雀大街張燈結彩,寧親王依舊在朝堂上說一不二,小天子依舊被訓兩句就掉金豆子。不過好在現在有人能求助了,小天子一被訓慘了就問“蘇愛卿你覺著呢?”蘇岑一臉尷尬地出來打幾句圓場,皇叔訓人就不那麽嚴厲了。
耽擱了近一個月的科考總算提上了日程,由於“天成之變”中還有半朝臣子當初投奔了李晟,後來這些人被革職的革職,查辦的查辦,大周急需一批新官員來填補之前的空缺,所以這一屆科舉在所有人看來尤其重要,而這主持科舉的主考官就更顯得重中之重了。
隻是沒想到這麽重要的人選大家竟眾口一詞,齊齊推了蘇岑出來。
蘇大人當真是哭笑不得,他既不是禮部官員,又不是出身翰林院,一個大理寺裏修刑律的出來主持科舉,這算哪門子差事?
可是麵對群臣熱情,一人一句險些被唾沫埋了,實在推脫不過去了,蘇岑隻能退了一步,他擔任副主考,而主考官則是請來了四朝老臣寧羿,這才堵住了悠悠之口。
蘇大人如今住在興慶宮,理由是他家那小宅子徹底被祁林和曲伶兒霸佔了。祁林因為寧王妃的事被從興慶宮趕了出去,無處落腳隻能倒插門投奔了曲伶兒。
從此兩個人就過上沒羞沒臊的小日子。
說到底祁林是因為他被趕出來的,更何況他這處宅子早就送給了曲伶兒,如今若還是賴著不走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曲伶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兼又手腳麻利地給人打包好了東西,門口叫了輛驢車,一舉送進了興慶宮裏。
看著李釋意味深長的一笑,蘇岑義正言辭地表示他就是借住幾宿,等來日他在長安城裏找好了房子自然還是要搬出去的。
隻是他漏算了長安城的地價寸土寸金,他如今不是蘇家的二公子了,靠著那點俸祿估計得到七老八十才能買上房子。
與寧親王同一個屋簷下的日子,他還得擔待很久。
三更梆子敲響,蘇岑從香帳裏探頭出來透口氣,一副蓮花肩頭微露著,眉目含水。
“我……我不行了,明日還得早朝,”蘇大人嗔怪一句,“你若是再這麽蠻不講理,我……我就去禦前告你!”
寧親王低笑幾聲,“告我什麽?百戰不殆?還是旗鼓不息?”
蘇岑俯下身狠狠在人肩上咬了一口,“告你是老狐狸成精,榨*害人!”
老狐狸眼睛輕輕一眯,將人反身壓在身下,“害得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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