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當時目不能視沒看清,加上當時已處於半夢半醒狀態,壓根沒聽清名字,隻記得一個模糊不清的字。

時隔一年後霍錦州穿書過來,先一步搶了這個機緣。但霍錦州隻知道有這事具體不清楚,也裝作忘記具體細節。

但他名字有個錦字,和景的讀音乍聽起來很像,加上隻有霍錦州和太子兩人知道這次的恩情,所以太子並沒懷疑。

如今……一切卻不一樣了。

景長霽比霍錦州知道的更多,甚至連當時太子遇襲的門派也都清楚。

而這些是太子當時情急之下和景長霽說過的,事後遇襲一事也並未對外公布。

霍錦州臉色慘白,暗叫一聲糟。

他明明看過的書中說是太子和景長霽大婚後三年景長霽才記起這件舊事,因為這個恩情,兩人感情更篤。

太子的目光在景長霽有條不紊說出一切時已然看向霍錦州,他這模樣甚至不用再問。

太子一時並未開口。

四周靜得出奇,仿佛隻能聽到呼吸聲,以及太子輕輕拿著馬鞭敲在馬背上的聲響。

許久,在所有人拿不準太子的心思時,太子垂眼正視這個汴京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榜首:“你當如何?”

景長霽輕輕吐出一口氣:“臣子與兄長是被人陷害,臣子二人不願進大理寺。”

太子:“這好辦,那就換去刑部。”

景長霽:“刑部也不想去。”誰知道幕後之人的手會不會長到連刑部也滲透了。

太子似乎是笑了聲:“所以你要讓孤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徇私舞弊,當沒看到霍二的屍體?沒看到你兄長拿著沾了血的匕首?孤答應,父皇也不會答應。”

景長霽:“臣子隻想換個地方被關,而這個關的地方,臣子希望自己選。”

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一口氣:還自己選?他是不是幹脆選自己家?

景長霽即使沒抬頭也能察覺到太子的目光落在他頭頂:“哦?那你想選何處?”

景長霽舔了舔幹裂的唇,耳邊隨著由遠極近的鈴鐺聲緩緩抬頭,指向一個方向。

所有人順著景長霽手指的方向看去,當看到那走一路玎璫一路的人是誰時:“??”

第2章

小皇叔

綠蔭藹藹間,在一陣琅琅玎璫聲中,一身玄衣華服的俊美男子搖搖晃晃坐在高頭駿馬上醉意醺醺徐徐而來。

噠噠的馬蹄聲,伴著男子手裏還攥著的酒囊上係著的幾串陳舊鈴鐺玎璫作響。

男子半眯著眼,已然半醉,麵容削瘦蒼白,是種病態的慘白,映襯剛灌了酒水紅豔豔的薄唇,極致的美感,卻也讓在場的眾人膽寒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