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他詞窮,卻也了解這位,一錘定音。

太子轉頭看向景長霽,眸色深深:“小皇叔既已應允,三日為期,孤會派大理寺查詢此案。三日後若依然霍二的死與你兄弟二人有關,孤會親自帶人送你二人入大理寺。”

景長霽斂下眼:“喏。”

太子應下此事,加上救命之恩,無人敢反對。

太子讓人帶上霍二的屍體離開,春獵也隨之結束,頃刻間此處隻剩幾人。

景文惟剛脫困,立刻脫下外袍裹住隻著單衣的景長霽。

此時還是三月,晨起露重,景長霽腳麵身上皆被打濕,溫暖襲來才察覺身體早已冷得毫無知覺。

景長霽回神,阻止景文惟去脫靴子:“大哥,我沒事。”

“可……”景文惟也滿身狼狽,他此刻腦子都是懵的,昨夜他明明睡在帳篷,一早醒來卻在此處,雙手握著匕首,趴在霍二屍體上。

他驚嚇退後,下一刻卻被人圍住。

直到聽到雙魚玉佩,他腦子一嗡,記得昨夜二弟離開過帳篷,誤以為霍二是二弟所殺。畢竟二人歷來不和,數有爭執,是汴京出名的不對付。

景長霽去看馬上的衛殷,一轉眼的功夫對方再次昏昏欲睡,那通人性的駿馬瞧人群散開,繼續噠噠朝前,又是一陣玎璫聲。

太子留下的兩個侍衛上前:“兩位,請。”

他們負責送景家兄弟回睿王府,入了府,二人若是出事或者逃跑,那就再與他們無關。

景長霽二人很快被帶上馬車,景文惟在馬車上數次想開口,在景長霽輕搖頭的示意下,最終三緘其口。

景長霽閉目沉思,此刻春獵本應是成賢帝攜滿朝文武前來狩獵。

不日前劉貴妃重病,成賢帝尋個借口對外聲稱惹了風寒得以留在宮中,委派太子代替他前去狩獵。

滿朝文武心知肚明,也尋了由頭並未前來,隻各家派了府中小輩一同前往。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這位小皇叔衛殷。

衛殷是老睿王的獨子,也是老來子,老睿王六年前病故後,衛殷年僅十七繼承王位成為新睿王,也是大衛朝最年輕的皇叔。

性格乖佞、喜怒無常,示人命於兒戲,府中常年招新仆役,舊的仆役消失無蹤。

坊間將整個睿王府形同閻王府,有進無出。

偏成賢帝對這個親皇叔所出的獨苗極為寵溺,彈劾的帖子一封接一封,皆被成賢帝壓下。

衛殷這位年輕的皇叔愈發肆無忌憚,好在這位小皇叔早產,有娘胎裏帶出的病症以致身體不好,又喜飲酒,身子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