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聲音尖細,婉轉帶著腔調,是剛剛在台上唱曲的,又對鞏玉煒這般上心,應是鞏玉煒最近迷上的那個反串青衣,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門被打開,一個還穿著戲服扮作青衣的少年衝進來,看到鞏玉煒被打,立刻上前,卻又畏懼賈茂涵的拳頭,隻能撲跪到景長霽身前,仰頭哀求:“景二少,再打是要出事的。”
少年進來後門再次關上,隔絕外麵的目光後,景長霽原本以為鞏玉煒是太在意這少年怕自己對少年出手,但此刻他挨著少年極近,鞏玉煒卻隻是緊張望著景長霽。
景長霽眯眼,總覺得哪裏不太對,重新去看少年。
少年此刻一身青衣,寬袍細腰,眉眼被描摹的精致細長,隻覺有些眼熟,遠瞧不顯,此刻近在咫尺竟是莫名眼熟。
等終於明白少年哪裏像,景長霽驀地偏頭看向鞏玉煒。
後者渾身輕顫半跪在那裏,衣襟還被賈茂涵攥在手中,目光癡纏落在景長霽臉上,帶了哀求:“長霽……”
景長霽驀地站起身,臉色鐵青,那反串青衣還要懇求,尤其是此刻那裝扮後與他有一兩分相像的眉眼隻讓景長霽覺得犯堵,咬牙:“出去。”
反串青衣還想求情,但對上景長霽身上的寒意,以及乍然想起今日坊間傳聞,這才意識到這位身上可能還背著人命。
不再管鞏玉煒,慌亂踉蹌著跑出去。
他拍著房門,外麵侍從並未打開,直到景長霽開口,門再次一開一關,景長霽大步走過去,一拳揍在鞏玉煒臉上。
賈茂涵雖然在揍卻沒用大力,還念著兄弟義氣。
景長霽這一拳直接把鞏玉煒揍爬下去,嘴角帶血揚起臉卻帶了笑:“長霽,你也是在意我的對不對?連我都不知那些小習慣,可你看在眼裏還記住了,我們……”
景長霽又是一拳揍下去。
賈茂涵嚇傻了,趕緊抱住景長霽:“長、長霽,別打了,會出人命的!”他原本想著玉煒是下了藥,但應該真的沒害人之心,所以並未下死手,但長霽這兩拳卻拳拳要命。
景長霽死死盯著鞏玉煒,咬著後槽牙。
鞏玉煒知道自己完了,他慘笑一聲:“你放心,我沒做任何事。我隻是……想趁著你醉酒昏睡多看你兩眼,我怕你醒來又趕人。但你真的被迷暈了,我又怕你事後發現連兄弟都做不成。
所以我將你攙扶到榻上就走了,為了自罰,還喝了同樣下了迷藥的酒水,昏睡一天一夜,比你醒的還晚。我隻是、隻是……長霽,我們是不是兄弟也當不成了?”
所以他寧願被揍也不願說出來,可還是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