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生額頭冷汗直冒,腳下僵硬,車外人聲鼎沸,身後死寂生寒,讓人頭皮發麻。

景長霽把刀刃往下一壓,血珠滲出,疼痛讓許春生回神,乖乖坐回馬車內。

許春生膽寒戰栗坐穩,馬車立刻朝前駛離。

許春生不安偷瞥景長霽,昨日聽聞景長霽不僅與太子公然談判討要恩情甚至搭上小王爺還不信,如今一瞧,更是不敢得罪。

“原來是景二少,有何吩咐說一聲即可,這般陣仗,險嚇到小的。”許春生伏低做小,他雖是翰林院掌院學士之子,卻是府中婢女算計爬床所生。

老爺子不齒險些將其發賣,但婢女已有身孕,老夫人做主抬為姨娘,卻自幼母子兩留在偏院,不被老爺子承認。

許春生連老爺子的麵一年都不定能見上,除去庶子身份,與府中奴仆也無甚區別,好在兩年前搭上霍二少,勉強得了些臉麵。

景長霽拿出一張銀票,翻著放在身側:“兩個選擇,其一,我問你答,答案讓我滿意,銀票你拿走;其二,我問你不答,左右我景家兄弟被嫁禍,一條命是命,兩條命也是命。你說呢?”

冷汗從許春生腦門滑落,幾日不見,這景二何時氣勢這般駭人?怪不得敢與太子叫板。

許春生兩相較量,很快選了生路:“哪裏的話,景二少要問的,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景長霽開門見山:“霍二死的前一晚你在何處?”

許春生:“當晚二公子帶人狩獵,晚宴一夥人吃了不少烤肉酒水,我難得喝到那般好酒,就貪了幾杯,就睡在火堆旁,因小的身份低,也無人管,就那麽睡了一夜。旁邊巡邏的侍衛都有見到,先前大理寺來詢問,也有人為小的作證。”

景長霽:“之後呢?”

許春生搖頭:“小的連何時結束都不知,等翌日醒來就聽聞,”他偷瞄景長霽一眼,“這都是他們傳的,說……二少出了事,與景家兄弟有關。”

景長霽蹙眉,看來許春生的嫌疑可以排除,兩人沒大仇,甚至許春生要借霍二的勢過活,動機不存在,那就是與霍二有仇,甚至還牽扯到人命,才不惜冒險取了霍二性命。

畢竟以霍二的身份,一旦出事,絕非小事。

景長霽:“你待在霍二身邊兩年,霍二可曾害過人命?”

許春生身體一僵,低頭吱唔:“沒、沒。”

“是嗎?”景長霽把玩未入鞘的匕首,刀鋒一轉,光映在許春生麵上,寒光畢現。

許春生腿一軟:“小的……”

景長霽:“霍二已死,也無人追究那些過往。你今日所言,我不會外泄,沒人知道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