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已經聽到自己想聽的,他看向衛翎,卻是答非所問:“我已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了,你可還有話要說嗎?如果沒有,那麽……傷好之後就跟著使臣回北冥吧,我們隻當不知道你的身份,至於曹相那邊,你自己去說。”
曹令溪既然心甘情願將身份讓給衛翎,那麽說與不說也是衛翎的自由,這些都將與他們無關。
因為衛翎生父的關係,衛殷不追究過去的事,已經是放過了他。
衛翎垂下眼一時沒有開口,就在景長霽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麽的時候,衛翎抬頭,認真看著他:“這次過後,我們大概永遠也不會見到了。從此之後衛翎這個人會徹底消失,霍錦州這個人我也會帶走,他永遠也不會再來汴京,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當年你救我,可是真心實意的?你對我……可有半點曾經動過心?”
衛殷本來已經抱著小一一走到景長霽身旁,聞言淩厲的目光掃向衛翎,目露不善,幽幽的視線像是要把衛翎給生吞了。
衛翎像是沒看到他這駭人的目光,隻定定望著景長霽,眼神帶著最後的偏執與祈求:“有嗎?”他隻有這次機會了,他想知道一個答案,無論好與壞,至少……他身為衛翎活著的時候,有個結果。
景長霽不知道衛翎為什麽非要知道一個答案,他沉默良久:“沒有。”
無論是第一世還是如今,他應該都沒有真的動過心,第一世的時候更多的是依賴,當初大哥出事,他被世人不容,當時身為太子的衛翎假意靠近收攏,他將對方視為君主輔佐,後來對方故意表現出對他有意,他那時候應該更多的是依賴以及報答。
重生後更不會有任何感情存在,他沒對衛翎出手也不過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外加這輩子衛翎並未對他做什麽。
衛翎眼底的光一點點淡下來,他苦笑一聲:“我知道了。”
景長霽:“至於你說的當初救你,就算不是你,即使一個陌生人落水或者中毒,我都會救。”
衛翎抬眼靜靜望著景長霽,像是想開了一般,許久釋然笑了笑:“謝謝你給了我這個答案,至少……”即使作為一個陌生人,也曾經受過真正的關心。
衛殷不滿的上前擋住他的目光:“衛翎,朕的人看夠了嗎?”他一直沒說什麽可不代表他就真當他是死的。
衛翎望著衛殷,突然開口道:“對不起,我為自己過去做的一切道歉,是我錯了,大錯特錯。你以後……照顧好他。”
衛殷眯眼:“用你交代?”
衛翎苦笑一聲,垂下眼,再睜開:“曹某叩謝成焱帝、拜謝景皇後救命之恩,恭送二位。”他從此以後會以曹令溪的身份活下去,回到北冥他也會向曹相坦白,如果對方容得下他,那麽他就留下;如若不然,他就離開重新開始,隻是從此之後霍錦州這個人,為了防止他不會再亂說話,他會將他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