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麽樣?”裴若安給明揚倒了一杯水,明揚在餐廳的桌子上趴了一會兒,伸手摸摸杯子,是熱的,就說:“我想喝冰可樂。”

裴若安心裏吐槽明揚也不怕全吐出來,嘴上說:“等著。”然後就去給打了一杯冰可樂。明揚捧著給自己灌了一口,發出暢懷的聲音。

“我都說了不用勉強,你看看你,下來的時候都快沒人樣兒了。”裴若安聲音漸小,“真的那麽難好嗎?”

“不是因為之前的事情。”

“不說這個了。”裴若安道,“你知道最後一個分站重賽的事情嗎?你……你怎麽想的?”

明揚當初被病情徹底擊垮,已經決定結束短暫的職業生涯。現在裴若安舊事重提,他確實沒有太多想法。尤其是這一場重賽是因為周楚的意外身故,這讓他更加無法直麵。

比起內心的恐懼,那個賽場給他帶來的更多是傷感和遺憾。周楚帶著他的詛咒與謾罵踏上了賽道,最終生命永遠定格在那裏,那麽他又有什麽臉麵去吊唁呢?

逃跑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麽?”明揚問裴若安,“做一輩子車手嗎?不可能吧。”

“你怎麽也提這個?哎,我可快煩死了。說實話我感覺前途渺茫,噢我不是指你們很強的意思。”裴若安努力給自己找補,“周楚那個事情之後,我爸媽更不想讓我繼續下去了。如果不做車手,我也沒什麽特別想做的事情。所以有些時候我好像也挺能理解周楚的,但一想到結果,我會害怕嗎?我也不知道。”

明揚繼續趴在桌子上,他歪頭就是窗外的晴空和快樂的人群,自己的世界卻安靜得格格不入。裴若安發現明揚在發呆,敲敲桌子:“你呢?不做車手做什麽?當豆腐佬?”

“嗯?”明揚回神,“什麽?”

裴若安白了明揚一眼:“我問,你還有什麽想做的事情?”

“我想回到過去。”明揚回答,“把陸駿給我那張名片撕掉。”然後就不會有後麵發生的種種事件,從未得到過就不會害怕失去,他還是那個街溜子,無所事事,了無牽掛。

明揚低下頭,手指玩著可樂杯轉圈,裴若安看了好一會兒明揚,說道:“你那些藥吃多了是不是影響腦子啊?我覺得你都不像你了。”

明揚問:“那我應該什麽樣?”

“總之不是現在這樣。”裴若安說,“比賽的事情你要不還是考慮考慮吧,大家都還等著……”話沒說完,明揚突然打斷:“好像到花車時間了!我們去看花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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