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明揚反應激烈體現在他無法控製自己,會屈從於精神恐懼從而膽小竄逃。她相信現在明揚的心底仍舊留有恐懼,但是明揚沒有逃。
他選擇自己和自己對抗,這是一種更為痛苦和折磨的方式,其他人幫不上一定點忙。那種精神上的驚濤駭浪不會反應在明揚的軀體上,明揚不再叫喊疼痛不再撒潑打滾,他意識到自己背負了很多東西,他需要麵對。但是傷害是真實存在過的,他不可能原地滿血復活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他隻能咬緊牙關去克製自己,割肉一樣拋棄很多東西。
他以為自己偽裝平靜偽裝得很好,發車前的熄火還是透露了他的起伏。
餘桃斜眼看著明揚緊握方向盤的雙手,帶著手套的雙手死死扣著,再多用力怕是會把方向盤拆下來。
林岩楓盯著畫麵裏的MINI,不自覺地開始咬手裏的筆頭,然後他低頭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他好緊張。
陸駿看後點頭說:“是有點,車身姿態都不夠鬆弛。在彎道裏的表現像是命懸一線,肉眼看確實挺順暢的,但就是感覺不太對勁。”
“這是他第一場正賽,緊張再所難免。”沈西今道,“別出事故平安跑完就好。”
陸駿笑道:“你這也太地獄笑話了。”
沈西今說:“我沒有講笑話啊。”
“算了算了。”陸駿道,“人不能在一個坑裏跌倒三次。”
徐正文眨巴眨巴眼睛問:“可是你不是跑路了三次嗎?”
“小徐!怎麽你也這樣!”陸駿大叫,維修區裏焦灼的氣氛被衝散了許多。
明揚跑完前三個賽段之後回到了維修區,這是短暫的進站時間,接下來要有很長的砂石路段。賽車交給徐正文進行檢查,明揚和餘桃下車,餘桃對著陸駿搖搖頭,陸駿立刻會意,決口不提半點比賽的事情,拿了一盒鮮奶丟給明揚。
“辛苦了,小兔崽子。”
明揚一路下來連口水都沒喝,他將吸管插好,扭頭看看前麵維護結束換好輪胎準備出站的許迎臣,忽然問:“我現在排第幾?”
陸駿問:“你要知道嗎?”
明揚回答:“想知道。”
陸駿看向餘桃,餘桃聳肩,陸駿說:“第七,裴若安那小子都比你排名靠前。”
明揚聽後隻是小聲地重複了一下這個數字,然後便說自己知道了,拿著鮮奶坐去了一邊帶著耳機聽音樂,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
“他這是……”陸駿納悶兒,“幹嘛啊?計劃一會兒偷摸去紮裴若安的車胎?”他走到餘桃身邊,用自己的肩膀碰碰餘桃,問道:“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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