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遠將他抱了過來,吻著臉側安撫道:“有我在。”

褚之言悶悶地“嗯”一聲,埋頭在他頸窩。

他還在想著那本日記,姓褚、能力是預知、被埋在地下,日記裏的那個孩子,就是他自己。

他預見了血族的滅絕,不知道是用哪一種方式,看到了什麽樣的畫麵。

他被視為不祥,最終被抹去記憶,難怪他什麽都想不起來。

至於為什麽要這樣做,無非是兩種可能,一個是族內的決定,另一個是褚之言自己要求。

不管哪一種,褚之言都記不起來了。

血族為什麽會滅絕,據區域內的資料記錄,是他們患上了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種族病,而褚之言那時候已經被埋在地下,陰差陽錯逃過這一劫。

至於他沉睡和醒來的原因,褚之言猜測了很多,但現在或許已經無從得知了。

褚之言記得日記裏,他被送走的那一天是七月十號。

“哥哥,”他抬起頭,“以後我就七月十號過生日吧?”

白修遠沒有問原因,收緊手臂:“好。”

回到別墅,褚之言上車後恢復如常,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晚上還陪著白修遠吃飯,睡前主動鑽進白修遠的被窩。

白修遠依舊擔心他,摸摸他的側臉:“不開心就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憋著。”

褚之言想了想,說道:“我真的沒事,我……我都記不得了。”

一開始的時候是有些難過的,但更多的像是在看另一個人身上發生的事。

從前的那些他忘了,腦海中記的最深的,隻有和白修遠的相處。

“嗯,”白修遠低頭慢慢親吻,“我也沒有同族……就當他們死了。”

褚之言被他這話逗笑,仰著臉回應。

第二天白修遠醒來得早,他先下樓一趟,上來時屋內空無一人,褚之言不在。

他在別墅找了一圈,問了傭人,最後在後院的泳池找到褚之言。

褚之言背著白修遠曬了太陽。

看了日記,他覺得應該沒有白修遠說的那麽嚴重,於是悄悄從後門出來,脫了睡衣隻剩貼身的短褲,跳下泳池。

他不會遊泳,就扒著岸邊的欄杆在水裏遊動。

白修遠第一次看見褚之言在陽光下的模樣。

他發梢濕潤,尖尖的耳朵露在外麵,不再隱匿於黑暗中時,更像是落入凡塵的精靈。

看見白修遠出現,褚之言趕緊遊到遮陽傘的範圍內,目光忐忑又帶著討好的意味。

白修遠沒說話,也脫掉衣服下水。

附近沒有別人,褚之言推著白修遠:“我覺得你……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白修遠問道:“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