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
紀晏是不是落了半句沒說?
比如想他快去死之類的?
景沅呆了似的神態遲緩不定,睫毛跟著顫了顫,開始懷疑他看的原書劇情是否是真的。
半晌,琉璃似的眼睛悄悄垂下。
“喔,我也想你……”
說罷,一股熱氣莫名湧上景沅微潤的眼睛,他小聲補了句:“特別想。”
目前他猜不透為何紀晏的行為與劇情相悖,還是先順著對方說比較好。
紀晏不見情緒的淺褐色眼眸微微一怔,緊接著在景沅看不到的角度浮現一絲陰鷙的笑意。
景沅大病初愈,在床上躺了半月致使四肢有些麻木。從輪椅上勉強起身,很久才邁到裏側衛生間門口。
側麵盥洗鏡裏的他瘦得可憐。
景沅看了一眼,寬大的純棉衛衣裏幾乎還能裝下一個人,走路時衣擺晃動得幅度很大。
不過,這張臉確實好看。
青白臉色雖然憔悴無光,如玉的眉眼卻格外靈動精致。
見景沅磨磨蹭蹭,紀晏靠在盥洗台前,頎長筆直的腿微微屈著,略顯疏冷的眉眼看起來有些不耐。
輕輕推了下鼻梁上的銀絲眼鏡。
紀晏:“沅沅,需要我扶著你嗎?”
他盡量讓自己顯得很溫柔。
景沅猛烈咳嗽兩聲,緊接著彌漫起一層緋紅,像朵羞答答的喇叭花扭頭與紀晏小心對視。
紀晏究竟是怎麽了?
居然還要給他扶著?
“還是別扶了,畢竟是隱私部位,回頭你還得洗手。”
景沅體貼地說完,繼續顫顫巍巍扶著門把手走進衛生間。
聽著衛生間裏歡快的口哨聲和水聲,紀晏劍眉微蹙,半晌都沒說話。
他總覺得,醒來後的景沅有些奇怪。
……
兩人回到臥室時,容輕已經打算離開。不甘地注視著紀晏,離開前道:“紀晏哥,我可以單獨跟你聊聊嗎?”
紀晏沒看他,但走出臥室。
走廊裏,容輕的語氣很急:“紀晏哥,你跟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否則怎麽會突然跟景沅親近起來?
後半句,容輕沒有宣之於口。
紀晏今天看起來有些疲憊,淺褐色眼眸不染一絲溫度,淺淺瞥了眼焦灼萬分的容輕。
容輕,他從小到大的發小。
同時也是在紀家破產時,最先跟他撇清關係,落井下石的朋友。
紀家破產時,業務被許多大型企業吞並。望著父母兢兢業業打下的江山被所謂的朋友們趁火打劫時,那種無能為力和憎恨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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