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她在一起,赫柏就會為難到哭泣的話,她是不是不要太逼著對方比較好呢?
從睡夢中醒來,陽光已經充滿了整個房間。第一時間發現枕邊人並不在旁的時候,赫柏裹著床單坐在了床上,茫然的看向了四周。
隻是隨意一掃,便迎上了夏佐的目光。已經洗漱好的夏佐裹著浴袍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床上一臉茫然的女人,笑著問道,“要起來了?”
“嗯。”赫柏散著發,將自己單薄的身軀裹在了被單裏,點點頭應道,“起。”
夏佐聞言笑了一下,起身走向了對方。她走到了赫柏的旁邊,將她打橫抱起,說道,“那先去洗澡。”
“嗯。”赫柏點點頭,隻應了一個字,“洗。”
她今天格外乖巧,說什麽就重複什麽。這個樣子像極了她們的孩子切諾,切諾就是這樣的,每次夏佐和她說話,她在回答的時候,都隻會說一個字。
比如如果夏佐問要抱著走呢還是牽著走呢,栗琦一般回答要夏爾抱抱,可切諾就很精簡,隻會點點頭,說道,“抱。”
從浴室出來之後,夏佐便帶著赫柏用了早飯。赫柏乖乖的,喂什麽吃什麽,可愛的夏佐蠢蠢欲動,忍不住想親親她。
“你是在學切諾嗎?”再一次聽到赫柏單字眼回答她,夏佐笑著問道。
赫柏看了她一眼,繼續就著夏佐的手吃東西,慢條斯理的回答,“她學我的。”
“好好好,她學你的。”夏佐應和道,陪著她用完了早餐。
看著赫柏已經用完餐之後,夏佐幫著她擦幹淨嘴角,像以往鼓勵孩子們一般說道,“今天統統都吃完了,很乖很棒,所以夏爾要親親誇獎你。”
赫柏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夏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抖著肩膀忍笑,好一會才在赫柏的眼神之下投降,討饒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
“說個很正經的事情,把這個簽了吧。言出必行,我一向說到做到的。”她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將一份文件遞到了赫柏的身前,輕輕說道,“最後一天了,赫柏。”
赫柏的目光落在了那份文件上麵,白紙黑字寫明白了她們之間這三年,不過是源於一份契約而已。現在時間到了,自然要信守承諾的結束了。她看著文件角落裏,那個漂亮又長的簽名,點點頭,隻應了一個字,“簽。”
她接過了夏佐遞過來的筆,在夏佐的名字下麵落在自己的簽名。夏佐看著她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左手。在那裏,一枚戒指扣在了掌心,鈍鈍的疼。
利落的簽下自己的名字,赫柏放下了筆,抬眸看向了夏佐,輕笑了一下,說道,“夏佐……伸手。”
夏佐聽話的伸出了自己的手,遞到了赫柏的麵前,放在了她的掌心。
赫柏伸手,指尖落在了那一枚自己精心挑選的戒指上麵,沿著夏佐細長的指尖,緩緩的,緩緩的,取了下來。
那枚戴了三年的戒指,從指尖滑落的那一刻,難以言喻的酸澀感襲擊了夏佐,那雙常年亮著星光的藍眸蒙上了一層水霧,隻要一眨眼,就會有淚光滴下來。
“好了。”赫柏將這一枚戒指放到了那一份薄薄的協議書上,輕聲說道。
搭在赫柏掌心的那隻手反握住對方,讓赫柏的手躺在了自己的掌心。於是夏佐伸手,學著赫柏一樣,緩緩的將她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
她眨眨眼睛,將眼中盈滿的波光壓回了眼眶。好一會,才將手裏的戒指放在了協議書上麵。
那一份單薄的離婚協議書上麵,壓著兩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在明亮的燈光下,漂亮的藍色海納是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好一會,最後取下戒指的夏佐,才輕輕開口道,“這算是……離婚了吧。赫柏,這對戒指也沒有人戴了,所以你……要不要送給我?”
回應她的,是赫柏輕飄飄的兩個字,“不要。”